长宁将所有的事情都一一告诉了风粼粼后,凌郁听到这边的动静也来了。
她让凌郁先把长宁带回到了他的房间休息。毕竟几日夜的奔袭,马都换了几批,人肯定也熬不住了。
……
太后被陛下软禁?
太后却千辛万苦的给她送来了一个镯子?
无人后,风粼粼便坐在桌子前仔细的打量起了那个手镯。
太后不会平白无故让人送一个普通无用的镯子来的!
可她看了许久,就是不见镯子上面有什么端倪。
莫非太后就是为了让长宁告诉她消息?
还是说不通。
就在她拿着镯子左思右看没办法的时候,凌郁也安排好了长宁,重新回来了。
只是长宁实在疲累,刚躺下,就一动不动的睡了过去。
凌郁踱步在风粼粼身后,帮她分析着这些事情,最后也还是将所有的注意都放在了那个玉镯子上。
他从风粼粼手里拿了过来,看了几眼后,又掂了掂其重量,最后干脆将手伸平,把镯子拎在了手指上。
“你要干什么?”
风粼粼察觉危险,话还未落地,那个镯子已经被凌郁扔在了地上,
“别,”
风粼粼慌张去接,镯子先她一步落地。她却在已经破碎断了三截的镯子里发现了什么。
玉镯竟然是空心的?
她惊愕的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好不容易才将压的紧实的,卷成细条的,似绸又似纸般,还有些似是火烧痕迹的东西,舒展在了两人视线内。
那个东西仅有不到三指宽窄,皱皱巴巴的,勉强看到上面的三个字,“萧完烈?”
风粼粼看不懂这个东西的意思。
凌郁却在片刻的皱眉后,豁然道:“是先武帝的二皇子!”
风粼粼越发糊涂了,“什么意思?”
凌郁蛰伏大渝许久,的确对大渝的事情比风粼粼了解的多。
“曾经有一个传言,是关于当今陛下的!”
凌郁负手踱着步子,“先武帝病重后拟了一道圣旨交代传位何人,当时先武帝膝下仅有的两位皇子权利相持,当今陛下就是靠着那道圣旨顺利登基的!可是……”
他蒙了雾的眸子直直盯着桌子上那残缺的一角字,说:“陛下驾崩时,乾坤殿起了一场火,烧毁了许多东西!一位公公以身护圣旨,圣旨才得以保全,然后那道传位圣旨却残缺了!
可即便是残缺的圣旨,上面依旧可以清楚的辨出陛下有旨传位于三皇子!因为有名字的后半卷圣旨被烧毁不见!
之后还有人故意挑起风声,民间一时流传起了对当今陛下不利的消息!
说先武帝有意传位的是二皇子,三皇子以一先武帝之死,以及乾坤殿的那场火都是三皇子策划的!直到陛下稳坐龙椅,二皇子莫名其妙的因病去世,渝州彻底的太平后,那个传言就像被封住的石棺,成为人们心照不宣的禁忌……”
凌郁说完,两指轻轻将从镯子里面取出的东西翻过去,让背面画着的、清晰可辨的龙纹圣旨暴露在刺眼的阳光之下。
“只要将此物和陛下登基的那道残诏拼在一起,一切明了。”
风粼粼惊诧的呢喃着圣旨上面的名字,“二皇子,萧完烈?”
“没错!”
凌郁郑重的点头,“看来……传言是真的!”
当初是三皇子收买了先武帝身边的大公公,篡改圣旨,谋朝篡位。
在损毁残诏时,意外的被太后身边的素言发现,将才燃起的半面圣旨从火中捞出,这才勉强留存下了这一角。
重要的一角。
先武帝驾崩后,当今陛下有意让自己的生母做太后,却反被太后要挟:她前一刻死,陛下谋朝篡位、残害手足的事情必将在下一刻人尽皆知!他日史书工笔上,永远无法抹去他的丑恶罪孽!
……
所以呢?
即便是太后手握陛下逆鳞把柄,陛下为何要对唐家动手?
太后手中这道残缺的圣旨一角,将是陛下他日史书上血腥的污浊一笔!是陛下费尽心机都要毁掉的东西,亦是太后拼尽全力都要保住的护身符!
可如今太后却将这个护身符给了她?
太后是想保住她的命。
长宁说陛下将太后软禁,看来太后是真的遇到危险了!
风粼粼抬头看向了凌郁,声音幽冷,“陛下身上的蛊,当真无解吗?”
凌郁点了点头,“那蛊虫入脑,开始时只用血腥滋养即可,可越到后来它就会变的越大,越大就会越贪婪,肚子饿了,自然要寻找可吃的东西!到那个时候……”
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风粼粼却冷漠一笑,“够了!”
凌郁不解,“什么够了?”
她笑的如花灿烂,
够她回去亲手宰了那人的时间了!
……
凌郁追着风粼粼的背影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眼瞧着那个丫头在几日夜没有合眼的长宁身上胡乱翻着!
直到被吵醒的长宁,无法理解的看着她的手突然伸到了他胸前的衣襟里……胡乱掏着?
“风,风大人,怎么了?”
风粼粼平静的看着他,“借你的东西一用。”
“什么东西?”
就算风大人要朝他借东西,也不用趁他睡着的时候在他身上乱摸吧?
“你一路辛苦,好好休息!”
长宁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作势要起,却被风粼粼一掌劈在了颈肩,晕了过去。
……
一直在旁紧着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