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太医觉得我如何?”
……
蓝楚楚的突然问话让凌郁好一阵困惑,“蓝小姐挺好的!”
蓝楚楚轻笑,“哪好?”
凌郁这下答不上来了,尴尬笑着,“哪都好。”
蓝楚楚轻轻晃着脑袋,试图戳破他的自欺欺人,“一个让你觉得没什么好处的人,你都可以说出那么多的缺点,而一个你认为好的人,你却连敷衍的夸赞都懒得多说一句!凌太医,现在你还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吗?”
她点头如捣蒜,自顾笑道:“喜欢一个人,可不是用好与不好来评判的!只有喜欢,或是不喜欢!哪怕这世上的事情皆有胶着含糊的选择,可感情一事也一定是分明的!”
凌郁豁然一笑,突然认真的看看了身前的姑娘。
“蓝小姐不是要嫁给太子的吗?”
蓝楚楚点了点头,“父亲是这样说的。”
凌郁忽然有些反应过来,方才借蓝楚楚刺激丫头的时候,她并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情愿的样子,莫非说,“蓝小姐不喜欢太子?”
蓝楚楚笑笑,“我可从没说过喜欢太子。”
不喜欢苏魇,那便是“蓝小姐不想嫁给太子?”
“我也没说过不想嫁给太子!”
看着那个痴情男人眼底的茫然,蓝楚楚这次是真的发自肺腑笑了出来。
“那天,凌太医在房顶上喝了一夜的闷酒求醉,可见到风大人却又立刻服了醒酒丸,还装模作样的从上面摔落下来,只为博得风大人的注意和关心!我便知道凌太医是非常喜欢风大人的!”
她的眼睛一瞬明亮,“所以凌太医应该知道,虽然爱意是分明的,可不是喜欢一个人,就一定能和她在一起的!自然,也不是嫁给一个人,就一定是喜欢那人的!”
蓝楚楚说的这番话,凌郁当然赞同,只是他不明白,“太子身份贵重,容貌出众,连我家丫头都能看上的人,蓝小姐居然不喜欢吗?”
虽然他很讨厌苏魇的存在,但那个男人身上的优点他却不想自欺欺人的抹去。
因为师父曾经说过,轻蔑对手,就是不尊重自己。
她甚是乏味,“若说贵重,金银玉器我候府不缺,再说容貌,我这人一向脸盲,所以再好看的东西在我的眼里,都没什么区别。”
“那蓝小姐在意的,是什么?”
她闷声,认真的想了片刻。
“从小到大我一直在侯府里哪也没有去过,父亲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有时候我很羡慕盘踞在头顶空中的鸟儿,因为它们那么弱小却可以飞到侯府以外,连我都不曾去过的天地,看到连我都没有见过的东西。
以前我觉得所有女子都应是妖娆妩媚,或是温婉贤淑的,可自从风大人在宴会上醉醺醺的一场剑舞后,我才明白,原来这世上的女子还有风大人那般洒脱率性,不一样的!
我也很羡慕风大人,可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我的想法,我的命运,都是别人安排好的。”
一提起丫头,凌郁的心头不免再次泛酸,“她是你们口中的风大人,却只是我眼里的丫头!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蓝楚楚毫不客气的揭穿,“你说了风大人那么多的不好,不还是喜欢人家喜欢的要死?”
喜欢的要死?
嗯……
这么狼狈吗?
凌郁突然觉得这个蓝楚楚的身上,总有些令他熟悉,然后他也无法形容的东西。
“你既然不喜欢太子,也要嫁给他吗?”
蓝楚楚想了想,“我不知道,父亲说我要嫁给太子,我又没有想嫁的人,所以可能嫁谁都一样吧!”
凌郁照顾养育了十年的小丫头,深知那些小姑娘的心思,他似乎可以感受到蓝楚楚的心情,晦涩一笑。
“这世上的事,确实很难说清楚,但人,要随着自己的心去做事,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活着,好好的活着,不做他人的傀儡木偶。”
这句话,他送给蓝楚楚,也送给可能渐行渐远的自己。
……
狩猎这种事情,是冷非常喜欢的。他喜欢追逐的速度,喜欢突破,喜欢一切可以让他专注静心的事情。
可自从齐王后派他去渝州保护太子后,十余年来寸步不敢离开小殿下,早就忘了捕获猎物的滋味了。
苏魇心疼他,所以让他今日好好发挥!不用管他!还递给了冷一个奇怪的笑意,“有风大人在!放心!”
冷看着小殿下嘴角上扬的弧度,突然想起了他曾经在王上身边做侍卫时,每每都要面对他对齐王后的殷勤经历!
果然他这一生,是无法逃脱这两父子的心灵摧残了。
默默一叹,血浓于水,不愧是王上的血脉,这痴情的地步果真青出于蓝。
最后,飞身而去,无影无踪。
“风大人?”
那人从冷消失的背影收回目光,闲闲望着她,声音蛊惑:“保护我。”
风粼粼:“……”
一路上,
风粼粼都未曾拉过一次弓箭,惹得那个也只顾看守身边猎物的齐国太子讥声嘲笑。
“风大人不会射箭?”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若是风大人亲我一下,我就考虑教教风大人!”
那双凉薄的眸子直直剜了他一眼,无趣道:“违强陵弱非勇也。欺负小动物有什么好玩的,太子殿下不用管我,自己尽兴就好!”
“可风大人不还是来了?”
苏魇耸了耸肩,“我的猎物可不是那些毛茸茸的小动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