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王家老爷王笠是太仆寺少卿,主管马政,刘氏为了与之搭上关系,不惜牺牲女儿的幸福。刘氏的娘家兄弟与人在关外私下里进购的野马病马,都是通过王笠转为官马,从中获取暴利。
刘氏对黄淑敏有亏欠,自然只能加倍地对王惜怜好。然而让她万万想不到的是,黄淑敏竟与自己的大伯行那苟且之事,并且还有了个女儿。
黄淑敏去慈缘寺明面是为了修行,实则是与王吉明私会,上一世这段过往被揭开时,黄淑敏带了大笔了财富去了蜀地,王惜怜是蜀王的侧妃,她既有大笔银钱傍身,又有权势照拂,过得无比惬意。若不是重活一世,她真的相信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王惜怜呵了呵冻得冰凉的双手,命丫鬟把她的画作收起来,说道:“两位妹妹才回府,不如由我陪着妹妹们四处逛逛?”
黄玉馨也不好拒绝,只道:“那就多谢姐姐了。”
王惜怜只比她大了三岁,个子却高上不少,瘦瘦长长的,体态优美,加上脸面也算得上清秀,又以才华见长,在世家名门里评价极高,若不是摊上黄淑敏这样的母亲,哪至于会去给年纪一大把的蜀王做侧妃。
王惜怜带着她们沿游廊穿行,指着不远处的琉璃花房说道:“不如我们去那花房里坐坐。”
走得近了些,阿珩才瞧见琉璃花房里此时绿意盎然,花团锦簇,不由得惊呼:“阿姐快看,那里头的树叶都是绿的呢,还开着好多的花。”
黄玉馨自然不会如她这般大惊小怪,她在这宅子里住了六年,一花一草一木再熟悉不过。
王惜怜主动牵了黄玉珩的手进了花房里,给她一一指认各种花卉的名称。
黄玉馨则看到园子一角匆匆走来的黄玉祺。黄玉祺似是来寻王惜怜的,见她在花房里,加快了脚步,她身后的妈妈慌张地追赶:“祺姐儿,您听老奴一句劝呀,先回二爷那里去问问好不好?”
黄玉馨见这架势似是要来打架的,怕吓着阿珩,忙上去牵了妹妹护在身后。
黄玉祺冲上来就给王惜怜一个耳光,眼睛瞪得奇大,不管不顾地还要再打,被身后赶来的妈妈抱住:“姐儿,姐儿,听话啊,老奴求您了行吗?”
“丁妈妈,你放开我,我今天就要教训教训这个小贱人,一天到晚装什么装?母女两个都不是什么好货,有本事滚回你们王家去,这里是黄家,两个外人跑回来,整天指手划脚的,太不要脸了,什么下作事也想得出来,敢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我咒你们不得好死。”
王惜怜捂着被打的脸颊,听她这么一通骂,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强作镇定地回问道:“姐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何不把事情摊开了说,若真是我和母亲有错,姐姐这样打骂,惜怜受着就是了。”
黄玉祺是个火爆脾气,极不为屑的道:“瞧你那矫揉造作的模样,自已私底下做了什么心里有数就是了,还要人说出来,也不怕恶心人!呸!活该你没有爹,都是你娘作恶太多的现世报。”
王惜怜再也忍不住,眼泪刷地往下流,一手捂着脸,一手提了裙子转身跑了。
黄玉祺出了一通气,甩开丁妈妈的手,准备离开,忽然又回头对黄玉馨姐妹说道:“你们两个刚回来,可千万别被那个小贱人的外表给骗了,不想吃亏的话,离她们远点。”
黄玉馨知道她是好心提醒,尴尬地笑了笑算是回应。
等她们都走远了,阿珩才问道:“阿姐,你说怜姐姐挨了打又挨了骂,此刻是不是和祖母告状去了?”
黄玉馨摇了摇头道:“我怎么知道啊!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挨了打,吃了亏,就去找爹娘告状的?”
阿珩笑起来:“你欺负我,我又打不过你,自然要寻爹娘告状了,不然岂不一直受你欺负?”
黄玉馨觉得好笑,同时也觉得这才是个正常孩子应该有的反应。可她知道王惜怜不会,她是被黄淑敏用世家礼教模子强行打造出来的大家闺秀,上一世她也觉得她喜欢装,实则不然,黄淑敏私底下所做的事,她确实是不知情的。
上一世阿珩撞破了黄淑敏与王吉明的丑事,黄淑敏想要下狠手杀了阿珩,是王惜怜救了她。念着她的这份善念,这一世,黄玉馨会尽力为她谋划个好前程。
黄祀元去吏部述职完毕,很快升迁的旨意就下来了,任工部右侍郎,从四品。这样的官在上京城的确实不算什么,不过黄祀元而立不到,又是出自永安候黄家,诗书传家的百年清贵,自身还是两榜进士,真真是前途可期,想与之结交的人开始蠢蠢欲动。
一时间,黄家的门楣几乎被踏破,送礼的,拜访的,络绎不绝,刘氏的安华堂每日里都有各大家的家眷来作客,黄家的小子和姑娘们渐渐大了,刘氏之前一直拖着不说亲,就是在等黄祀元的升迁明旨,眼见着府里的小子姑娘们身价水涨船高。
李氏那一日突然晕倒,黄祀元请了大夫进府来,全府终于得知李氏又有了身孕,黄承泽喜不自胜,真是好事接二连三,他让刘氏免了李氏的晨昏定省,口中念念道:“如今元哥儿再得个儿子,就算是圆满了!”
“不过怀个孩子罢了,哪个做女人的不生孩子?一个乡野出身的倒比那些大家出来的还要娇贵。”
黄承泽一向不管内院妇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今日竟难得多说了句:“元哥儿如今刚刚上位,地位不稳,你是做母亲的,应该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