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莫名打了个寒噤。江萝跑进来小声道:“小姐,刚刚听两个婆子说,老太太在园子里和老爷吵起来了。”
“哦?为何而吵知不知道?”
“那倒没说,只说吵得厉害,老太太还哭了。”
这才刚刚开始就哭了,往后有得她哭的。
江萝正替她换着衣裳,姚妈妈扶着李氏就来了:“馨儿,娘听说你去刘家出了事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知道瞒不住,没想到这么快就知道了,黄玉馨笑着道:“娘,也没出什么大事,你看我这不还好好的吗?”
此时她已经换了件交领的春衫襦裙,李氏还是一眼看到她脖子的淤青,走近了扒开了看,眼泪就直往下掉:“这样还叫没事,你有什么事可千万不能瞒着爹娘知不知道啊,你这个傻孩子。”
黄玉馨替她擦着眼泪:“娘,您快别哭了,我听说这怀着身子的人,哭多了,肚子里的孩子眼睛就不好了。”
“那你就告诉娘,在刘家倒底出了什么事。”
黄玉馨没办法,只说那刘洛突发了怪病,头脑也不清醒了,用手掐了她的脖子,被人拉开了,大夫来给他诊治了以后,他人又清醒了,还给她道了歉。
李氏听得心惊,摆明了刘氏想要做主把她许配给刘洛,这样一看,这就更不能答应了,也不好在女儿面前明说,她只嘱咐女儿好好休息,别到处乱跑,等他爹爹下了朝,再来商议。
黄祀元下朝回了家,官服都没,阿珩正好也下了学,跟在他一起跑进来。
黄玉馨正在房里教赵雯燕写字,阿珩带着哭腔:“阿姐,是谁欺负你了?我让少汶哥哥打他去。”
黄玉馨摸了摸她的头,看向父亲。
黄祀元红了眼眶:“馨儿,下回你祖母再让你去刘家,你不要去了,来告诉爹爹,爹爹替你做主。”
“爹爹,您和娘都是这样大惊小怪的,今天只是碰巧意外,也没发生什么大事,下回我会小心些。”
“没有下回,刘家人与咱们无干系,你祖母若是执意要你去,爹爹自会去找她说明白。”
黄玉馨蹲下身子对黄玉珩说道:“阿珩,你先和雯燕姐姐出去玩,阿姐有话要单独和爹爹说。”
赵雯燕立刻过来牵黄玉珩,黄玉珩却不依了:“阿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叫我走开,现在各院子里的丫鬟们都在传,说祖母要把你嫁给刘家的洛表哥。”
黄祀元却怒了:“阿珩,这都是哪些刁奴在背后乱嚼舌根?”
“阿珩,你先出去!”黄玉馨给赵雯燕使了眼色,赵雯燕又是哄又是拽地把黄玉珩拉了出去。
“爹爹您别气,先坐下说话。”黄玉馨把父亲推到桌边坐下,又给他倒了杯热茶。
“爹爹,今日的事就此揭过吧,祖父已经和祖母吵了一架,若爹爹再找上门去,哪里能落得着好。”
“馨儿,爹爹平日里事忙,哪想到你祖母竟把心思打到你身上,别说那刘洛是个一无是处的废材,就算他是登科状元,爹爹也不会答应与他家结亲。我若不去跟她把话说明白了,她岂会甘休。”
“爹爹,您就算去说明白了,祖母就能罢休了?她不就是想让刘家拿捏着我,日后她好牵制着爹爹,您贸然前去惹恼了她,撕破了脸,反倒让她迁怒到阮姨娘头上,到时爹爹只会左右为难,能奈她何?”
黄祀元一愣:“你刚才也听阿珩说了,府里下人们都开始在传,这么拖下去,你以后就没法议亲了,不答应也得答应。”
“爹爹,这就要看您的了,您拿祖母没法,处置一个下人还能没法?您趁着天将黑未黑时,随意在园子里转一转,若是听见有人在议论此事,直接发作一通,杀一儆百,看看谁还敢传。”
真的是颇有道理!如此一来,既堵住了府中下人的口,又间接告诉刘氏,他不同意。
黄祀元又不放心道:“若是碰不到怎么办?”
“爹爹您先去试试看,若是碰不到,您就自己造一个出来。”
黄祀元本来还既难过又愤怒,但见她闪着黑亮狡黠的大眼睛,又释然:“你的鬼点子是越来越多了。”
晚饭后,黄昏时分,园子里凉风习习,干了一天活的下人们趁着这个时机,三三两两地跑来歇凉。
黄祀元特意翻了件多年不穿的青灰色旧衫,趁着天未黑透,带了两名小厮,轻声细步地朝园子里去,在一处门廊拐角处,果然听见两个婆子在交谈此事,心中一喜,略听了一会儿。
婆子甲说道:“听说了吗?今日老太太把四房的九姑娘带去刘家了。”
婆子乙不解:“这有何不妥?”
“嗨!这你都不知道?如今咱们府上靠的是谁?当然是四房的四爷!四爷一个庶子,也不是老太太生的,老太太要是把九姑娘嫁去刘家,这样不就好拿捏四爷了吗?”
“哦!该不会是刘家的洛少爷吧?那可真真是糟蹋九姑娘了。”
“谁说不是呢!上回洛少爷来这边是?那么点年纪,竟敢在后院里调戏二房的小桃红,也不知二爷是怎么想的,反倒打了桃红姨娘两巴掌,气得她回房里哭了三天。”
“哟,竟还有这事,那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你听听就罢了,这事啊,也只有二房的几个知道,切不可传出去了。”
黄祀元越听越气,这都是些什么破事?他朝身边的两个小厮使了个眼色,大步走出来,将那两个婆子拿下,每人打了二十大板,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