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馨就是不肯走,李氏也不好明说,母女二人在那里纠结了半天,就见两个婆子把那白馥儿绑了从屋里出来了,嘴里塞了一大块乌漆抹黑的抹布,头发凌乱,衣衫不整。
黄玉馨见母亲好像没怎么认出来,提醒了一句:“娘,她……她怎么那么像昨日那个白姑娘?”
李氏听了,仔细一瞧,认出是白馥儿后大惊,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刘仁修还在屋子里打刘洛,听得刘洛那一声比一声高,惨绝人寰的叫声,真是无比解气。
刘氏让婆子带了白馥儿去安华堂里准备发落,见李氏母女儿二人站在门口观望着,冷声道:“别看了,都回你们屋子里呆着去,没事不要往外乱说。”
“是……母亲!”
李氏低头福了礼,拉着女儿就往沉香榭去了。
回去的路上,李氏一路哭着。
黄玉馨安慰道:“娘!您哭什么呀?这可是大好事啊!要不然,真等舅舅娶了她回去,那才叫冤呢,您哭死都没用。”
确实是这个理!李氏依旧擦着泪:“这都怪我,没管好你舅舅,他的亲事是不能再拖了,得赶紧的给他相看个好人家。”
刘仁修把刘洛狠揍一顿后,终于冷静了。
刘洛被打得鼻青脸肿,跪在地上抽泣,口口声声地辩着,早上起来去上学,已经出了院子,被人从背后打晕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如此解释了不下十几遍。
刘仁修把他那两个小厮又叫进来,经过一番细问,当真与刘洛所描述的一致,他心头一紧,觉得事情不简单,马上又去了刘氏的安华堂,想听听白馥儿怎么说的。
安华堂里,刘氏不打算给白馥儿说话的机会,她让婆子先狠狠地扇了她几十巴掌,把那白嫩的脸扇到红肿后,命人先关到后罩房里,再让朱妈妈去查她的身份,若是那贱籍,就买过来,她非得亲手弄死她不可。
刘氏前脚把白馥儿关起来,后脚刘仁修赶了来,没见着人,怒问道:“人呢?”
刘氏道:“已经关起来了,待查明她的身份,再行发落。”
刘仁修快要气到爆:“去把人带过来,快点!”
他这么一吼,把刘氏吓得一愣一愣地,怕他气头上做傻事,提醒道:“你先冷静一下,待查明她的身份再处置,省得惹麻烦。”
“我说把人带过来,快去!”刘仁修暴躁地朝着面前的椅子猛踢一脚。
刘氏多少也有些不高兴,他气归气,这里是黄家,搁这里锤椅子摔凳子的,算个什么意思?
她忍了又忍,命人去叫朱妈妈把人带过来。
刘氏又开始后知后觉地把人全赶出院子,这些丑事也不知能不能压得住。
白馥儿被带进了安华堂里,扯掉口中布巾后,就跪在刘仁修面前大哭:“老爷!老爷!这一定是有人害奴婢啊!”
刘仁修重重给了她一脚,问道:“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馥儿被他那一脚踢得向身后一侧仰倒,爬起来,捂着被踢的心口慌乱不安地答道:“奴婢也不知道,昨晚在家睡觉,今早人就在这里了,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刘仁修听她这么说,还想再踹,吓得白馥儿闭上眼睛把自己抱成一团,却不知刘仁修突然又收回了脚。
他已经意识到,这事太不简单了。
他又想起今早那个丫头反常的举动,小小年纪,那淡定轻蔑的笑容那么刺眼,说的那些话,他原来还当是小孩子不知高低,现在细想,分明就是故意在挑衅。
倒还真是没想到,那丫头小小年纪,心机这样重。也不知是动用的哪路高手,做了这么一场大戏出来。也好,叫他知道了她还有些手段,那他也得好好准备准备,看她还能不能接得住。
见刘仁修迟迟没有动手,白馥儿跪行几步,上前拉着他的衣摆求情道:“老爷,您别生气了,奴婢一直听您的吩咐!”
原来是刘家自己家的奴婢!刘氏生出一股子怨气,这刘洛也太不象话了,在刘家怎么着她管不着,怎么能跑来黄家乱搞?
当下她就变了脸:“二弟,洛儿这孩子你还是领回去吧!幸好我这脸皮子也是练出来了,这个家倒底是从候府出来的,还是得要点脸面。”
刘仁修自知理亏,加之他已经知道,这算是那丫头给他的一个警告,这回只是闹了点丑事,下回说不定就要了刘洛的性命。他略带歉意道:“确实是洛儿在这里添了麻烦,出了这个事情,一会儿我带着他,去给他姑祖父道个歉,就把他领回去。”
刘仁修带了刘洛给去黄承泽道歉时,黄承泽并未给什么好脸色,借着教训刘洛,指桑骂槐,把那刘家也一块儿给骂了一通。如今的黄家,不比从前,岂还用对着他们客气。
刘仁修更加怀恨在心,回去的路上,又在马车里把刘洛摁住一顿毒打,他本来还念着点情份,留那个丫头一条命,现在只想把那两个丫头全弄死,看黄承泽还得意。
得知刘仁修已经把刘洛和白馥儿带走,黄玉馨暗笑,他这是怕她对刘洛不利,不过,没有用,以桑雏的本事,除非他自己跑去天牢里呆着,否则躲到哪里都没用。
黄昏时,候府那边派人过来传话,候爷要见她。
武贤伯府章家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黄承忠是个小心谨慎的,他不敢完全相信沈贺所说,只暗地里派了人散播有个扬州富商前不久在上京买到了温良先生那幅禅意,果然刑部就寻去了邵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