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现在信王天天闷在王府,谁知道他是真的傻了,还是装傻?
纵观各朝代历史,皇子处于危机之时,装疯卖傻都是一个自保的手段。
“只要横刀大人在,便可保证皇城无忧,至于外面……”沈炼沉声说道,“再清洗一遍也好,至少陛下的禁锢又会少一些。”
虽然天话,但是他神志还比较清楚,躺在床上倾听,对于沈炼的计划,也表示赞成。
……
在沈炼和魏廷进宫后没有多久,魏忠贤在府中也得到禀报,结合之前的猜测,他明白,是天启皇帝的身体出了问题。
对于这一天,魏忠贤也早有预料,之前打算扶持信王,也幸亏沈炼,他才发现,信王此人居然城府极深,便改了主意。
最近这一段时间,魏忠贤也在物色目标,同时也在密切监视沈炼的动向。
他知道,沈炼也必定会站队,到了他们这个层次,想保持长久富贵,这是避免不了的事情。
让魏忠贤感觉怪异的是,沈炼却没有接触任何一位皇室宗亲,就算是一心做孤臣的人,也不应该这样啊!
今天天启小皇帝病重,皇后张嫣却召沈炼进宫,魏忠贤心中难免泛起酸意,他真的失宠了,如果再没有行动,等到新皇登基之后,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宋中,召回唐斩和王寇,让他们即刻回京。”魏忠贤眯着眼睛说道。
……
这两天,京城的文武百官,没有等到沈炼死亡的消息,反而听到了更让人震惊的传言,皇帝病倒了。
“皇帝陛下经常生病,有必要大惊小怪吗?”教坊司的包厢内,两位官员小声议论。
“这次不同,听说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皇后娘娘整日哭哭啼啼,恐怕是……”
“嘶……”
说到这里,便没有了声音,这两名官员虽然交情莫逆,还是同一个阵营,也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这个消息一旦流传出去,就迅速传播开来,京城内暗流涌动,很多人都开始行动。
就连这一段时间门庭冷落的信王府,也迎来了不速之客。
夜晚四更,又黑又冷,街上一个人行人都没有,信王府也陷入寂静中。
突然间从大门外的墙角,窜出来一个黑影,此人一身黑衣,黑巾蒙面,身形轻盈地跃过信王府院墙。
黑影刚跳进王府,走了没有几步,便感觉不对,立刻转身后退,可惜为时已晚,十几名守卫手中弩箭一起发射,把这黑影射成刺猬,当即毙命。
王府守卫头目过来,命人把尸体拖下去埋葬。
在信王府另外一角,趁着这边的混乱,又有一个黑影悄悄潜入,闯入后院。
站在屋顶的马骋,苦笑着摇头,“我年纪都这么大了,只想安安稳稳,做两年信王府的锦衣卫统领,便退役,就这么难吗?”
“快去禀报沈大人!”马骋低声对身边的心腹说道。
……
第二天早晨,京城城门打开,一队从外地长途跋涉而来的商队,总共十五人,混杂在人群中入城,在内城的一家客栈住下。
商队首领是一个一脸大胡子的壮汉,把东西都安置妥当,又安顿好属下,回到自己房间。
房间里面,已经有一个身穿青衣的中年人在等候,看见壮汉回来,起身行礼。
“见过凌先生!”壮汉也拱手行礼。
“图格将军好,你们一路奔波辛苦了,不过来得正是时候,我家大人让我捎来密信……”青衣凌先生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个大胡子图格。
“大明皇帝要完了!”看完密信,图格也吃惊不小。
两个人又交谈了很久,凌先生才从客栈后门离开,坐上一辆马车之后,在内城又绕了一大圈,最终从礼部尚书钱大人府邸的角门,进入尚书府中。
顾不上休息,凌先生直接走到钱大人的书房,礼部尚书钱大人正在等候。
“大人,我已经见到图格将军,事情都和他说了。”
看见凌先生,钱大人紧张的心终于放松下来,连忙说道,“凌先生请坐下慢说。”
“谢大人!”
凌先生坐下,把事情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问道,“大人,你把后金人放进京城,不怕引狼入室吗?”
“凌先生多虑了!”
钱大人站起身,捋着稀疏的胡须,自信地说道,“本官这一招驱狼吞虎,只为肃清超纲,除掉那些危害社稷的奸臣而已!”
“再说了,后金的人进入京城,还不是落入我们的掌控之中,他们又能泛起什么风浪?”钱大人侃侃而谈。
“等到事成之后,本官就算反悔,把这群后金人斩草除根,他们又能奈本官如何?”
……
京城因为皇帝病危的消息,一时间人心惶惶,再加上沈炼这几天突然没有了动静,让那些文武官员,难免蠢蠢欲动。
其实,这些官员最惧怕的人是魏忠贤,但是魏忠贤最近明显失宠,而且魏忠贤的权势,都是来自天启小皇帝的宠爱,如今皇帝病危,最紧张的应该是魏忠贤,魏忠贤如今自身难保,也顾不上这些官员,让他们突然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一连四五天,天启皇帝即没有召见任何人,也没有发布诏书证明身体无恙,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是真的了。
那些蓄谋已久的,临时起意的事情,终于都按捺不住了。
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最近忙得不可开交,因为街上的风言风语逐渐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