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接着是一声巨响,宅子的大门被破坏,同时传来惨叫声。
张英骑马停在街口,卢剑星和殷澄带人强攻这个大宅。
其实,晚上魏恭把郑世军的资料交给沈炼,锦衣卫很快就锁定了这个宅子,不过他们还是等到凌晨,在守卫最疲惫的时候,才发起进攻。
一阵弓弩齐射,把东厂高处的岗哨射落,马上又冲上去几名锦衣卫,用特制的工具钩住大门,十几匹马一起拉动绳索,大门立刻倾倒。
同时间,一队锦衣卫抬着长长的脚凳,放在院墙外,弓弩手站在脚凳上,居高临下,对着院墙内的东厂番子一阵射击,压制住对方。
不用说人数上的巨大优势,沈炼麾下这几百名锦衣卫的装备,在制造司老师傅的倾力打造下,堪称大明最强,而且经过这半年多的训练,人员的战斗素养也直线上升。
听见外面的战斗声,郑世军便知道大势已去,这一天迟早会来,手下的番子根本抵挡不住。
卢剑星一刀破开屋门,一只精致却沉重的火流星迎面袭来,连忙一个闪身避开,同时手中长刀“断石”格挡,搅住锁链,用力一拉。
郑世军借着卢剑星的力量,顺势前冲,手持锁链另外一头的匕首,扑向卢剑星。
这一击非常突然,卢剑星措手不及,连忙后退两步,才避开对方这一招,胸前的衣服已经被划破。
郑世军的武功很好,特别是手中的兵器更是独特,锁链一端是火流星,另外一段是削铁如泥的匕首,既可以远攻,也可以近身厮杀。
卢剑星跟对方对视一眼,轻笑一声,后退几步,一摆手,身后的锦衣卫同时发射神机弩。
“……”
郑世军死不瞑目,卢剑星刚才破门时气势如虹,结果一招过后就耍赖皮,还讲不讲武德?
……
白承忠听见外面的战斗声,第一时间就往地窖跑,掀开遮盖的石板,一跃而下。
这个地窖费了不少工夫,面积也很大,被隔成了两个小间,其中一间关着春晓和安福,另外一间是靳一川和张老头。
地窖里的两名东厂番子,看见白承忠慌张的样子,吃惊地问道:“大档头,怎么了?”
白承忠没有理会,急匆匆地跑到关押靳一川的牢房门口,一刀劈开牢房的木门,刚要迈步进去,就看见眼前一道刀光。
沈炼一脚踹开白承忠的尸体,看向躺在地上的靳一川,脸上带着微笑。
靳一川看见沈炼,心中一暖,他知道沈炼一定会救他,也一定可以救他,只是没想到沈炼会亲自过来。
“能动吗?跟我回家!”沈炼走过来。
“好!”
靳一川抓住沈炼伸过来的手,咬牙起身,伤口崩裂,又开始往外渗血,他笑了笑,扶着沈炼肩膀,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你是接到清儿报信,找到这里来的吗?”
听见靳一川的话,沈炼一愣,扭头看向靳一川和张老头,的确少了一个人。
“清儿她……”
靳一川也慌了,张老头在后面更是手足无措。
“别着急,我这就让人去找!”沈炼拍了一下靳一川的肩膀,搀扶着他走出地窖。
张英立刻带人去搜寻张清。
按照靳一川所说的情况,那天晚上张清根本跑不远,锦衣卫马上就封锁了附近的里坊。
郑世军之所以找不到,那是因为东厂番子不敢大张旗鼓,张英带领的手下锦衣卫,直接砸开每一个大门,挖地三尺,一家一家的犁一遍。
找到九指家之后,看到张清,张英也很意外。这几天来,除了九指不敢放走张清,几乎对她言听计从。
带走张清和九指,审讯之后,又搜查疯狗的下落,结果非常意外,这小子居然被关押在大明商会。
原来,疯狗在大明商会门口徘徊的时候,恰巧被丁修给撞见,一番盘问之后,直接把这小子关起来了。
但是,疯狗也是嘴硬,在没有弄清楚状况之前,死活也没有松口,大明商会的人也没把他放在心上。
卢剑星把靳一川带回家,张老头回到白鹭医馆,立刻配制草药。
……
天启皇帝很少召开大朝会,今天同样如此,直接在乾清宫召见部分大臣。
左佥都御使田大人旧事重提,继续参北镇抚司千户沈炼,当前的大红人,不过侧重点跟之前有所不同。
“……陛下,沈炼依附魏忠贤,在皇城内娇纵妄为,践踏法纪,请陛下治沈炼僭越之罪,治魏忠贤包庇之罪……”
听到田大人参沈炼的同时,也把矛头对准了魏忠贤,有不少人心动,但是这种情况,皇帝一般都不愿意理会。
“陛下,臣以为这事并非空穴来风,应该查清楚,以正视听!”就在天启皇帝想要说话的时候,右都御史杨大人说话了。
人群中立刻一阵骚动,监察院的大佬也行动了,文官集团又要撕比魏忠贤了吗?
那些跟杨大人一个阵营的人,都疑惑不解,杨大人怎么事前没有通气,就发起攻击,要不要跟进呢?
魏忠贤低着头,没有说话,天启皇帝看见下面群情激愤,便没有开口,打算等场面冷却下来,再进行压制。
“陛下,沈炼倚仗魏忠贤,擅自闯入刑部,拘拿捕头严峰,简直不把三法司放在眼里,值皇权于不顾……”
有了田大人开头,又有都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