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深深吸了口气,“都过去了。”
许久楚月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那蓝慕灵对您母亲说了什么?”
“蓝慕灵只说,药是从她那儿出去的,但至于给了谁,她不肯透露。”
“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谢临看了眼远处的芦苇丛,“没有。”
“如果是这样,就还是跟你们原先猜测的一样,那后来你们要怎么查呢?”
谢世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说呢?如果是你要怎么查?”
楚月思考了一会儿,“既然从蓝慕灵身上无法挖掘出信息,便从动机上去找信息。”
“也就是说从究竟有什么人要害你母亲那入手。”
“先皇是有嫌疑的,镇南王作为一员大将,先皇自然想放一个信得过的人在您父亲身边;被灭族的蓝苗族也是有嫌疑的,因为在太子之争时,多次拉拢您父亲,但是您父亲都拒绝了,因此不排除被人记恨出手的可能。”
“这样事情就复杂了,因为这两边蓝慕灵都有可能向他们提供迷香散,她既可能在太子之争时,助力太上皇害了您母亲,从而送上一份投名状,也可能提供迷香散给蓝苗族,害了您母亲泄愤。”
谢临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楚月叹了口气,“只苦了镇南王妃,哎。”
谢临捡了个小石子儿用力抛向河中央,“所以我说得没错吧,你若是想嫁入靖王府当靖王妃,决不仅仅是你跟靖王两情相悦那么简单的事。”
“太子薨了,接下来是哪位皇子能当上太子尚未可知,靖王既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还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想拉拢他的人不知凡几。”
他认真看了眼楚月,“楚姑娘我不是说你不好,你很好,只是有我母亲的前车之鉴,我不希望你受了委屈、受了伤害。”
他看了眼远处的楚明轩和谢九姑娘俩人,“有时我真的很羡慕致远兄,平平淡淡的活着,觅得一位自己喜欢的女子,生儿育女,携手共度余生。”
楚月没说话,在地上拔起一根草,胡乱的揉着,她的心很乱,感情上她很难接受谢世子的话,但理智上她明白谢世子说的全是肺腑之言。
“不过,现在迷香散在你身上出现了,这是一个转机。”谢临的眼睛明亮了起来。
“现在我们要查的就是,究竟是谁要掳你?你身边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可有什么线索?”
一个名字立刻浮现在楚月脑海里。
那日在老马茶馆的雅间里。
“哥,你去过光觉寺吗?”
“没有,我刚穿来这里便受了重伤,用了好几个月养伤,伤好后又开始寻找杀害我家人的仇人,尚未有时间到昆明去。”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清了,如果楚皓说的是真话,那又如何解释慧觉方丈的行为?
“谢世子,您说当时查过慧觉大师的行踪,是怎么查?”
“怎么查?你什么意思?”谢临瞥了她一眼。
楚月支吾着有些困难的开口,“就是是否确实查得很仔细,没有遗漏?”
谢临一听这话便哼了一声,在原地来回走了几步,又看了楚月好一会儿,才生硬的问道:“你是在质疑本世子的能力?”
“没有没有,”楚月连连摆手,“就是在想,云南那么大,假若慧觉大师是去了什么深山老林里,是不是也很难查得出来?”
谢临看着远处郁郁葱葱的树林,许久才幽幽说道:“自我母亲死后,因为巫医族也是我们怀疑的对象之一,而他们生活的地方就在西南一带,因此,几乎西南全境都被我父亲监视了,至于昆明城,更是不用说,只要有可疑人员出现,我们都会知晓。”
“这位慧觉方丈,即便他最后是去了深山老林,但一个人只要来过就会有痕迹,奇怪就奇怪在,我完全查不到他从何处来,也查不到他离开的一丁点行踪。”
“倘若是个普通人,你一路走来总要住店吧?总要吃饭吧?即便风餐露宿,那官道你总要走吧,不走官道总要走小路吧,这些都会留下行踪,但慧觉方丈不是,他仿佛是凭空出现了,又仿佛是凭空消失了。”
“倘若他不是鬼怪,那他便只可能是一名伪装行踪的高手,他有意将自己出现过的所有痕迹都抹去了。”
楚月越听越心惊,原先她还寻思着谢世子只是派人随便查了查,因此慧觉方丈的事情可能是搞错了。
若果真如谢世子所言,连慧觉方丈的行踪都查不到,且见完她就失踪了,那便只可能是在等她,而知晓她会去光觉寺找珠子的又只有楚皓一人,那哥哥为何不告诉她?难不成哥哥有什么难言之隐?
谢临眯着眼看着她神情的变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他蹙眉问道。
“啊?”楚月抬起头看向谢临,慌乱的表情透露出她心里的不安。
“我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
“哦,我……没…….”
谢临狠狠的踢飞了一块小石子儿,“刚刚是谁说我们在一条船上,应该开诚布公的?”
楚月吞了好几口口水,终于下定了决心,“谢世子,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但是你也要保证,不能告诉其他任何人。”
“行。”
“特别是靖王。”
谢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没问题。”
楚月深深吸了口气,“其实,我来自另一个时空。”
“什么?”谢临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意思?”
“我不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