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先生?”楚月诧异的看着抱着她的人。
袁子骞将她放下来,楚月又羞又愧。
紫衣女子还在窗边打量二人。
袁子骞开了口,“你若是想练功叫我便是,这么爬多危险。”语气里有一丝丝斥责有一丝丝不满还有许多的关心。
楚月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她扭头看了眼那紫衣女子,讪讪道:“好。”
袁子骞陪着楚月回了房,楚月准备进去的时候,袁子骞还是叫住了她,“倘若有什么事就来找我,自己别去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楚月垂着头,低低的“嗯”了一声便进去了。
翌日一早,用过早膳,药王便有意无意的提醒楚月可以走了,楚月往最末那间屋子望了一眼,“药王,昨日那位姑娘呢?怎么不来用早膳?”
药王支支吾吾的,“许是还没醒吧。”
楚月“哦”了一声,随即起身大步向那间房子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去跟她告别一下。”
药王显然急了,他追出来,“姑娘留步,老夫去说一声就是。”
楚月却没有停下脚步,她脚程很快,须臾间就要到那屋子跟前了,就在这时,那屋子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紫衣女子走出来,又小心的关好门,这才回头歉意的对楚月说道:“姑娘,不好意思,今日起晚了。”
楚月将她打量了好几眼,她还是穿着昨日那身紫衣,显然没有换衣裳。
楚月走上前去,“昨日原本想跟姑娘说说话,天色又已晚,便说今日来寻姑娘说上几句。”
紫衣女子笑笑,“无妨。”
“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紫衣女子答道:“姑娘唤我如烟便是,不知姑娘又如何称呼?”
“原来是如烟姑娘,如烟姑娘唤我小月即可。”她故意将小月两个字咬得重了一些。
如烟点点头,“好。”
楚月又道:“相逢也是缘分,我这里有些东西想送给如烟姑娘,”她说着回头望了一眼,袁子骞几人还有药王和小厮都在不远处看着二人。
楚月便道:“此处说话不方便,我们罢也不待如烟有什么反应,便几步上前,直接推开了房门。
如烟在后面叫道:“小月姑娘—”
楚月已经进了房,她快速的将房间扫视了一遍,这房间的布置很简单,仅得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张凳子,其余的什么都没有,更加没有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鼻子霎时间酸酸的,楚月咬着唇,如烟已经跟了进来,“小月姑娘,你—”
楚月立在原地,千愁万绪涌上心头,她强忍着心中的落寞,不甘心的又扫视了一遍房间,这时便见到床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她几步走过去,将东西拉出来,原来是一些被褥,显然是没时间仔细收拾,急急忙忙塞到床下去的。
她回头问如烟,“如烟姑娘,怎么床下还放了些被褥?”
如烟被问住了,“呃......我也不清楚,大抵是药王他们放的吧?”
楚月直接在桌边坐了下来,“如烟姑娘,这里是不是还住了其他人?”
如烟摇了摇头,“小月姑娘怎么这样问?这里只得我自己住。”
楚月坐着不动了,但也不起身,俩人就这么对峙着。
如烟又道:“小月姑娘,你还有什么事要说的话就说吧,我担心误了你们出发的时辰,这里离大理还有些路程,早些出发才好。”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大理?”楚月问道。
如烟愣了,半晌方道:“离这里最近的城镇就是大理,我便以为你们是要去大理。”
楚月垂了眸子,“我不去大理,我是来找人的,倘若找不到他,去哪儿都没有意义。”
如烟沉默了。
楚月抬眸看着她,“如烟姑娘,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来找谁的?”
如烟平静的与她对视,“这是小月姑娘的私事,我不便多问。”
楚月开了口,“知道他在云南受了伤,我便从京城赶来了,我原以为肯定可以找到他的,但是,”她哽咽了,“但是我找不到他,我也不知道应该再去哪里找他。”
少倾楚月又道,语气中是毋庸置疑的坚定,“但是我不会放弃的,如果一时找不到他,我就一直找,总有一天能找到的。”
说罢楚月站起身,“如烟姑娘,再会。”
就在这时,门后突然传出什么物件落到地上的声音。
门缓缓的关了,有个人站在门后,不是别人,正是赵衍。
楚月看着他。
赵衍也看着她。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
岁月的车轮碾过了日日夜夜,春秋冬夏;流年的轮回送走了晨起暮霞,似水年华。
楚月心中充斥着许多的疑问,许多的不解,然而最终只化作柔柔的一句,“他们说你受了重伤,伤在哪儿?”
赵衍看着她,他日日夜夜思念的她,他牵肠挂肚想着的她。
自从昨日听到她的声音后,他便再也无法安眠,他想不到,她竟然到云南来寻他了,她是怎么出的宫?怎么来的云南?如今外面兵荒马乱的,她又是怎么来的药王谷?
他有许许多多的问题想问她,他好想上前抱着她,亲亲她的小脸,唤她一声“月儿。”
然而他不能,他如今像一个活死人一般,嗜血蛊日日啃噬着他的精血,他只有几个月的生命了,他不能在走后还让她这样牵肠挂肚,她应该有更加美好的生活,而不是活在对他的回忆中,他要让她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