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子上的众人这时有些犹豫了,虽然那台上只是名小厮,但是当街抢人本就说不过去,若是再搭上自己,这买卖倒不一定真的划算。
那青年男子显然没料到楚月真的能打,他咬后槽牙,大喊道:“摩格,还不上。”
那家丁一听到这声叫唤立时跳上台子,他跳上来的时候,台子都震了几震。
楚月上下打量了摩格一番,这摩格体格健壮、虎背熊腰,足足比她高了近两个头,楚月在他面前,就像一只小鸡子一般。
她拽紧了手中的小刀,在脑中飞快想着季大娘的话,当自己与对方力量悬殊太大时,定要将力气全数用在攻击对方弱项上,争取一招制敌。
楚月侧着身子,目光炯炯的注视着摩格,对方不进攻,她也不能贸贸然出手。
摩格不耐烦了,大吼了一声,就朝楚月冲过来。
楚月待他距自己还有两步远时,突然一个闪身,躲过了他的攻击,楚月顺势用小刀在摩格肩膀处一划,锋利的小刀瞬时划开了摩格的外衣,有血沁了出来。
摩格被划伤了肩膀,大怒,跑着又朝楚月冲来,楚月待他跑近,突然跪在地上,一拳就朝他裆部重重击去,随即躺到在地,就势往旁边一滚,随后毫发无伤的站了起来。
摩格重重摔到在地,“啊呜啊呜”的捂着裆部,叫唤不已。
台下一片惊呼吸气之声,看来这个丑丑的小厮果然有几把刷子。
楚月冷冷的看了摩格一眼,季大娘说过的,踢裆,抓脸,挖眼睛,虽然野蛮但是也最好用。
那青年男子的脸上再也挂不住了,破口大骂起来,“他妈的,你是谁家的小厮,要反了不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先前没有人注意到他是谁,这下子才有人反应过来,“那不是宁阳侯府的温世子吗?”
宁阳侯府的温世子,骄奢淫逸、荒淫无度、臭名远扬,楚月先前也略有耳闻。
众人一下子安静了,宁阳侯府在京城虽算不上一等侯府,但靠着祖辈的荫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温世子平素骄横惯了,又好男风,当街抢人的事也不是没干过,不过他抢也是抢小厮,大多数时候大家也就算了,左不过送个小厮给他,世家大族的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撕破脸面。
楚月咬着唇不说话。
温世子怒了,“说啊,你是谁家的小厮?若是不说,我就报官,将你抓到京兆衙门去,真是反了,一个小厮竟然敢当街伤人。”
楚月冷冷看了他一眼,看来这温世子不但骄奢淫逸,信口雌黄的能力也很强,她扫视了一遍台下,如今她站在明月楼中心位置,离门口很远,想要全身而退只能经过众人。
温世子扬了扬手中的银票,“谁去报官就能得这些钱!”
台下众人这下子反应过来,纷纷蜂拥而出,好家伙,原先打架还有点危险,倘若只是报官那就简单多了,眨眼间,明月楼便空了,只剩下温世子、躺在台上嗷嗷叫唤的俩人和楚月。
楚月只觉得这温世子怕是个傻子,轻而易举就将她的难题给解决了。
她跳下台子,对温世子挥了挥手中的短刀,随后便消失在门外。
温世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怒斥道:“他妈的。”
明月楼二楼的一间包厢里,阿兴看完刚才发生的一幕,忍不住惊叹道:“公子,原来长公主殿下会武功。”
袁子骞挑了挑唇角,“她会的不少。”
“所以您方才才说再看看?”
袁子骞轻轻颔首,又看了眼台下骂爹骂娘的温世子,眸色渐渐深起来。
不出两日,温世子在流连一处温柔乡时,喝得酩酊大醉,待他醒来后,竟被人断了子孙根,此事报到衙门,却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宁阳侯府派人到衙门闹了几回,都不了了之,那温世子从此销声匿迹了,此是后话。
且说回楚月从明月楼逃出来后,越想越觉得单打独斗不行,还是找人帮忙,她不过到明月楼小坐了一会儿,便险些出了事。
她思来想去,回了别院,又提笔写了封信,让小厮送到月光胡同的袁翰林府上去。
翌日,在云来客栈,她如期见到了袁子骞。
袁子骞看了几眼扮成小厮的楚月,淡淡说道:“上回你右边眉毛比左边眉毛要高一点。”
楚月刚想开口便听到这话,登时有些不自在,今日出门的时候心里有事,也没仔细讲究这些。
她拱了拱手,“谢谢袁先生提醒。”
袁子骞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楚月又道:“今日请袁先生出来,是想求袁先生帮个忙。”
“什么忙?”
“帮我弄一份出城的路引。”
袁子骞放下茶杯,看向楚月,“长公主殿下,您想去哪儿?”
他的视线让楚月不自在极了,“我……我想出去走走。”
袁子骞收回视线,“长公主殿下怎么会来找我呢?我不过是一名七品的翰林院编修,上哪儿去弄一份路引呢?”
楚月愣了,在她意识到需要找人帮忙搞一份路引的时候,她脑海中第一个出现的人就是袁子骞,或许是他先前从锦衣卫衙门里先后救出了谢氏和父亲楚林之?还是他曾经是她的夫子袁先生?
楚月也说不清为什么,她着实没有细想过以他如今的职位,上哪儿去弄路引这个问题。
她说不出话来。
袁子骞轻轻瞄了他一眼,“长公主殿下,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的人都还在找你,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