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成这阵子确实太忙,所以,有关于案子的事他根本没空去理会,更不知道郭当阳竟然成了故意伤害的嫌犯。
直到国庆节前一天,他正接待各地赶过来的客商,温马力来找他,他才知道郭当阳的事。
温马力还是念念不忘将陈中先扳倒,他整了很多资料,已举报过多次,但是都是石沉大海。他再也坐不住了,他又想起范思成,他直觉,只有这个家伙可以帮他扳倒陈中先,因为所有找范思成“办事”的人,都已心想事成了。
他眼看着罗展荣这么老实的人都坐正了,他心急啊。正好,最近他又拿到陈中先的新证据,所以他就来找范思成了。
他觉得,这次肯定可以成功,他敏感的感觉到,万方公司的工程暂停调查,调查组出事成员出事,这些都和万方公司有,只要和万方公司有关,就和陈中先逃不了关系。
“温局,明天国庆假期,你不好好计划和小蜜去哪儿玩,跑到我这里来干嘛?”范思成正在安排晚上的接风宴,温马力来了。
“范局你跟我说笑啊,我这样的老头没有,也不敢有,也有不了小蜜啊。”温马力顿了一下又道,“不好意思啊,我忘了你们明天招商会开幕,打扰你了。”
“呵呵,来都来了,什么事你就说吧温局。”范思成笑说。
你大爷的,都打扰了,说再多的客气的话又有什么意义。
“那我长话短说,我找到了陈中先和万方公司串标围标的证据,要请范局主持正义公道。”温马力把门关上后,坐在范思成旁边的沙发上小声说。
额,这大叔还在搞陈中先啊,之前他就整了一堆陈中先的违法证据,怎么到现在还没把人告倒啊,范思成觉得很不可思议,那些证据他看过,实实在在的违法证据啊。
“温局,说起陈中先,你…没把上次给我看的资料递上去?”范思成小声问道。
“唉,别说了,我都记不清楚我寄了多少举报信了,但是一直没动静,否则,我也不来麻烦您了。”温马力说到这里无名火起,很是愤怒。
“不是,温局,我是搞招商的,你找我没用啊,你匿名举报没人理,那就直接去实名举报呗,我就不相信,实名还有人敢压着。”范思成给他出主意。
确实,如果本人亲自到相关部门举报,肯定不会有人敢压着不调查,但是,是不是会用心的认真的调查那就很难说了。
这一点,温马力看得很清楚,他看了一眼范思成说:“范局长,我是一个没任何人脉后台的人,否则,我不用拼了二十多年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上,还是因为替补上来的。我就算有那么疯,自快亲自去相关部门举报,你觉得他们会用心查,认真查?说不准,我还没离开陈中先就知道了,然后走一次过场。如此一来,我不仅扳不倒他,反而告诉他哪儿有漏洞,反而会让他迅速补洞,迅速消灭证据。”
很多事,听起来好像天方夜潭一样,一般人都认为不可能发生,但是,这样的事真的侍发生,所以范思成沉默。
“你刚才说,找到了陈中先伙同别人串标围标?”范思成沉默片刻后说。
“对,新龙南线的投标,绝对是龙乡市有史以来最黑暗的招标,不仅投标单位联合串通,还有招标单位的主管领参与,绝对是史上最耻辱的事,陈中先这个人以权谋私,贪污受贿的事做的不少了,但无论如何我也想不到他竟然会如此无耻的,这交通局的耻辱,是龙乡的耻辱,是我们政|府的耻辱,所以,这个败类必须将他清理出队伍,必须送进牢房去。”温马力越说越激动,恨不得马上将陈中先打倒踩于脚下。
“他参与谁的串标围标了?”范思成已猜到是谁,因为新龙南线所有的标段,除了安达路桥及另外一家之外,其它的公司都是突然从邻近的市来的,范思成早就有过大胆推测,除了安达路桥及另外一个熟知的公司,其它的公司,应该全都是万方公司的代理人。
也就是说,整条新龙南线,实际上只有三个公司参与投标和承建。说白了,如果不是为了做得像样子一点蒙一蒙人们的眼,故意漏一点标段给安达和另一个公司中标,万方公司可以将全线收入囊中。
“万方公司,我已找到证据,除了两家公司以外,其它的中标公司,全都是万方或方万同个人,或万方公司其它高管投资或控股的公司,说白了,除了安达和路通公司外,其余的标段,实际上是万方公司在包办的。这不算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标价是内定的。”温马力喘着气说。
这确实是很严重,范思成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如果这些公司真的全是万方公司的,那么,他们是不是也像万方公司一样,在偷工减料,在以次充好呢?如此一来,岂不是差不多全线都是劣质工程,豆渣工程么?难怪温马力激动,范思成想到这里也打了两个寒战,如果真这样,真的太可怕了,路面上走的可是高速行驶的车啊,车上有是人命,万一桥断了呢?万一路塌了呢?谁知道那时候会夺去多少人的生命。
“证据带来了吗?给我看看。”范思成用颤抖的声音说,他真的怕啊,他妈的方万同这王八蛋,为了赚钱,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顾啊,这是拿人命在开玩笑呢。
温马力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只文件袋递给范思成,他的神情非常郑重,感觉他递过去的不是一沓资料,而是很多人的性命。
范思成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