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状的人一级一级往上告,最终都汇集到了陈庭芳这里,怎么办啊,这些人都是自己的人,平时办事也不含胡,现在他们的亲戚朋友饭碗被范思成给收了,得给他们想个法子,给他们一个说法,否则,这些人离心离得的话,他找谁办事去?
陈庭芳把李金泽叫到办公室商量,每一次陈庭芳遇到难事,都是李金泽帮他想辙,他相信李金泽能给他好建议。
“金泽啊,招商局的事知道了吧。”李金泽还没坐下,陈庭芳就说话了。
“嗯,知道了。唉,其实这事怪我,如果不是我我建议用这个办法保招万英的话,这混蛋就不可能整出这么一件令人恶心的事。”李金泽说。
当初,招万英眼看就要进去了,陈庭芳非常担心招万英进去后会把他咬出来,他和招万英勾连得实在太早太多了。所以,要么让想办法让招万英闭嘴,要么保证平安。最终,李金泽给他出了一个主意,就是“割地求和”,于是,便成就了范思成的局长之位。
他们所以选择范思成,一是范思成这混蛋在市委办这位置上太能整事了,将他整到招商局把他困在招商引资的事上,他就没时间也没空去整事了。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们觉得范思成这个人其实一直以来都是靠运气的,并没有真正的本事,一个农村丘八,能干什么?所以,将他丢到招商局折腾一阵子要是没成绩,就可以找个理由贬他到一个清水衙门去。如果他继续行运,那么这个成绩也算是市府的成绩,何乐不为。
既可以保下招万英,又可以将范思成调离许进步左右,还可司机把他咔嚓了,这是一举三得的事儿,那想到,事情才开始就出现这么多变数,本来想将掌范思成这混蛋的,哪想到事情竟然发展成这个样子的,竟被反要挟了。
“呵呵,这又怎么能怪你呢,你也是为大家好嘛。再说,你的策略挺好的,我们唯一失算的是,没想到这个姓范的小混蛋竟然胆子这么大的,不仅把副手假病逼成了真病,还敢同时解职十多人,令人最头痛的是,他解职的这些人,还真是有理有据,全局的人都认为他做得对。”陈庭芳说。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没理没据,没被开的人都一定会帮着他说话的,跟他作对,不怕饭碗丢了啊。”李金泽笑说。
“唉,可悲的明哲保身和自我保护意识,用的地方不对啊。”陈庭芳当然明白,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留下的人绝对不会为被开的人说话的,即使他们罪不到开,都不会有人为他们说话。
因为,为他们说话就等于和领导对着干,不管什么原因,和领导对着干能有好吗?
看了一眼苦恼的陈庭芳,李金泽说道:“这事儿确实难办,逆转是不可能了,但是那混蛋干出这样的事,平白给我们添了这么多麻烦,总得要回点辛苦费吧。”
“要辛苦费?你想怎样?有话你就说。”陈庭芳不爽的说道。
“那你得先告诉我,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李金泽说。
“我还能有什么目的?我的年龄到了,最大的目标就是平安退下,给你们创造一点机会和一点实质的东西,你们跟我拼了这么些年,总得有点收获是不是?”陈庭芳想了一下说。
在哪里当官都一样,一路上披荆斩棘不容易,最后两年所有人的目的都一样,就是平安退下去。陈庭芳突然向许进步示弱,在很多事上突然松了手,目的就是希望在他余下的任期里,许进步可以不找他的不是。
至于给那些跟着自己的人谋一个好前程或给他们挣一点物质的东西,只是说的好听罢了,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在哪里,争夺资源获取财富,都是有风险的,这个时候他才不愿意担风险。
“唉,谢谢老板。”李金泽笑了笑说,“既然如此,这事儿你就当不知道得了,我去处理吧。”李金泽说。
“你处理?……好吧,你千万不要急进,更不要鲁莽,范思成这个人不简单。”陈庭芳想了一下说。
“我明白,您放心。”李金泽离开陈庭芳的办公室。
出门后,李金泽微微带笑脸突然风起云涌,乌云盖底,黑得像墨斗,眼里闪过一丝阴毒。
他很明白陈庭芳现在不愿意斗,是怕影响他退休,更怕入袋的利益被掏出来。至于他们给手下的人谋一个前程,听听就好了,否则,李寿亭被这样整下来,他应该说句话的,但是他不仅不说话,还同意了范思成的要求。
虽然,他解释过以为李寿亭真的病了,但李金泽却根本不相信他不知道。他的消息来源那么多,莫说体制内的事,就是体制外的事,只要稍为大一点的,他都一清二楚。他所以同意范思成这样干,目的就是对对方的妥协。
陈庭芳要退了,所以妥协了,李金泽离退休还早着呢,再说,他也不甘心现在这样退下去的。所以,他不会和对方妥协。不妥协得有资本,人,便是资本中最重要的资本,他得把陈庭芳准备遗弃的人接过来。
离开陈庭芳办公室李金泽就去了医院,李寿亭这人他得挑拨一下,让他搞点事发挥一下他的余热给范思找点儿麻烦也挺好的。
“泽哥,你怎么来了?”李寿亭在病房看电视看的就要吐的时候,李金泽来了。
“你是我弟,有事儿我能不来吗?怎样,没被气着吧。”李金泽看着愁容满面的李寿亭说。
“泽哥,你这话问的,我真不知道怎样答你啊,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