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招万英晕倒的时候,刚回到办公室的范思成就被许进步叫了过去。
范思成进了许进步的办公室,没像往上那样叫老许,而是黑不作声的站在办公桌前看着脸带怒意的许进步。
他知道许进步找他,肯定是为了昨晚的事了。
昨晚的事,唯一让人诟病的就是他出手太狠了,其它受伤的混混就不说了,最严重的事是,他不仅伤了开发区书记的儿子,还断了国土局长儿子的手脚。
他们都该打,但是作为一个国家干部,范思成这样干就有点让许进步接受不了。当然,主要是其它人接受不了,然后压力都会汇聚到许进步这儿。
但是,范思成觉得他一点儿都没错,他是救人,是正当防卫,当三个大男人对两个已重伤倒地的人拳打脚踢,他如果不出手就真的不是人了。至于那些混混,他觉得李宜那王八蛋来早了,要是来晚一点点,他会把十多个混混都放倒,揍他们就更合理了,十多个混混围着自己打,凭什么自己不能还手?
事实上,到现在他的怒火还没完全平熄,王小慧的表姐虽然和他非亲非故,但是被伤害成这样,他不能当看不到。
“听说你招万英儿子的手脚打断了。”许进步见范思成不说话,只好直奔主题了。
“对。”范思成非常干脆的道。
“哟,看你的意思,好像还不过瘾似的。”许进步说。
“许书记,我救人,防卫,不能用过瘾这个词,我宁愿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范思成看着许进步说。
“你救人就一定要将人的手脚打断?”许进步还是压心中的怒火,毕竟,范思成真的是救人,虽然出手有点重。
“如果我打不过他们,我断的绝对不止一手一脚。”范思成淡淡的说道,“许书记,你不必再为这事浪费唇舌,如果重来一次,我可能断他三只手脚。”
“你…你…真是一个混蛋,你知不知道你这么重手,会让我们陷入被动,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干,会成为对方攻击的焦点。”许进步终于忍不住了,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就是怪范思成太冲动。
“人命关天,我顾不了那么多。再说,我并不觉得我们有什么被动,如果连救人都错了的话,这个社会还剩什么?”范思成瞪着眼对许进步说,“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错,我也不怕谁攻击我,要干就干到底,一个小小的局长儿子就如此无法无天,把别人打人流了,连子|宫和脾都切除了。许书记,你知道这对那个女孩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如果我晚到两分钟会怎样吗?”
生育是一个女人最光荣和最光辉的事,当一个女孩失去了这个能力,对她来说,堪比要死还难受。
许进步没说话,他知道从个人角度和情感角度来说,范思成说的没错,做的也没错。但是从许进步的布局来说,从范思成的身份来说,他这样做就有点儿不符合身份,而且影响了许进步的布局。
“这件事,无论怎样说,我都觉得是有失你的身份的,你要记住你是一个干部,不是一个侠客。还有就是,我怎么想都不明白,你怎么就说我们不被动了?从这件事开始,对立已浮到面上了。”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许进步先开口说话。
“为什么不被动等会儿再说,老许,我必须得纠正你的思想,你说我的身份不应该出手打人,那我问你,我们天天说为人民服务是什么意思?难道因为我是干部就眼睁睁的看着不法份子殴打群众无动于衷?或者只停留在口头上?你觉得我叫几声停手,我是市委办公室主任这样他们就会停手了?如果真这样,他们会先哄笑一番说我是傻逼,然后大棍子招呼我。我说过了,如果我打不赢他们,断手断脚的就是我,老许你还不明白吗?老人家说过一句话,干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是要流汗流血的。你要整顿我市吏治,也不是请客吃饭,更不能畏首缩尾的。”范思成义正词严,居然回训许进步,一时把许进步说的一愣一愣的。
范思成始终坚持认为自己没错的,他也认为他这样干了,也不会陷入被动,反正早晚都得从桌下斗到桌上的,提早一点而已,有什么所谓呢。
“那,你说说怎样应付他的质询吧。”许进步说。
“他们要质询,那就让大众回答吧,把事情摆出来,让全市人民帮一个裁判,看看大家怎么说。哼,在圈子内他们人多势众,莫了忘了,圈我们有百万群众支持。”范思成恼怒的说道,“还有,我准备声东击西,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先把招万英掀了。”
“什么意思?掀招万英?范思成,你怎么把江湖人的一套带进来了呢,动不动就掀谁,动不动就掐谁。”许进步责骂道。
“哼,你让我去督察交通局,不就是想掀了陈中先吗?对于这类贪**类,不掀掉他留着干嘛?你知不知道他们早就烂透了,招万英如果干净,他那破儿子哪来这么多钱去花?知不知道他儿子开的什么车?百多万的进口车,全市也没几辆。招万英看上去老实伯一样,平时也朴朴素素规规矩矩的样子,其实他在外面养情|妇,包|二|奶什么事儿没干?”范思成顿了一下又道,“还有警队,也必须整顿,就差明目和胆的为那些胡作非为的所为衙内保驾护航擦屁股了。”
想到李宜和张万三,范思成就恨的咬牙切齿,从来都没人拿枪对着自己,没想到昨晚救人了居然还有人拿枪指着自己,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