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剧烈气象灾害之时,便是老妇生命终止之机。希望她好生享受最后引导舆论,让箭头一致对我,众人敬仰的好时刻吧!”
许坤悬着个心,“那要是不下冰雹呢?你赌得终究大了些!”
史秸摸着肚子,“要是天公不作美,那我只有和孩子过藏起来的日子啦!左右你不会坐视我吃亏呀!”
“你这脾气,平时看不出来。一整就给我整个大的,吓死个人!”
藏王宫。
藏王嗤笑一声,“原以为是个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却是个神叨叨的神婆。也不知是哪个缺德的杂碎,害人害到朝廷命妇头上来了!”
“王爷,您是想查出幕后黑手么?”你不这样说,我还以为是你自己干的呢。
“蝼蚁一般的人,若不是会弄点蔬菜,你觉得本王会放在心上?死了剁碎了喂秃鹫孤王也不会多瞧上一眼!”
“是,王爷!那我们站干岸看热闹也挺有趣的!”
藏王哪会将这等小事放在心上,“那边准备好了没有?今年冬天,我要将整个高原的刺头全都暗杀掉,一统藏地!”
“王爷,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合适的时机呢!”
藏王罕见地道:“那许坤曾经手刃粤王,于此道上颇有些精通,可惜不能为孤所用?”
“要不王爷策反他?”
“蠢货!他的根基在京城,这种人怎么策反?”
“那个黑女人和孩子……”
“便是一百个女人孩子,男人也不会放在眼里!你怎么老提这种婆妈事,滚出去,找几个女人来!”
“是!”
史秸和许坤也在猜测幕后之人,可惜这里关系复杂,他们又没深入结交过,想在短时间内查清真相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现在紧要的是度过危机,幕后黑手什么的,其实也不着急。
因为这场生死诅咒抑或是生死赌约,让整个逻些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天上。这两日流行的话便是,“天色变没有呀?冰雹下了没?觉姆是不是仍然每天都去逻些湖畔转转经筒呀?”人人说这种话的时候,都带着看天大笑话一样的口吻。
见到了觉姆,便恭敬地道:“觉姆,您身子还好吗?觉姆,我的孙子出生了,请您帮他取一个吉祥如意的名字好吗?觉姆,那个妖孽什么时候死?她触怒了天神,要给逻些带来大灾难啊!”
觉姆掐着手指,高深莫测地道:“马上就会结果啦!真神会作出最公道的判决的!你们静静等待着吧!”
人们禁不住跪在地上,仰头望着觉姆飘然离开。
“觉姆气色那样好,哪里像命不久矣的样子啊!那个朝廷来的女人胡说八道,会遭到报应的!”
“是啊。我们会看到她点天灯,祭奠真神的!”
到了无人所在的地方,觉姆捂住胸口,狠狠地出了一口气。她最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了,吃了很多藏药也无济于事,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彻底好转。
她冷笑一声,她身体是有些走下坡路了,不过离死恐怕还久得很。那个女人,简直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和她正面刚!
等她赢了赌约,到时候得好好敲诈那个夫妇一笔!千头牛千只羊,金银财宝,新鲜的瓜菜,一样都不能少……
史秸这两日便不出门,只管在军营中一边安心养胎,一边制作藏地的地图模型。
许坤操练军士的间隙,便领着几个军中将领,研究史秸的模型,模拟演练若发生了战争,怎么仗着地形优势取胜。
冯大等人已经隐隐约约猜到史秸便是那个小舅子,又见她能力卓绝见识不凡,心中越发对她恭敬俨然,只拿她当同袍看待。
史秸道:“麦琪土司这里,如果藏王瞅准时机,从这里攻入将他暗杀,也不如想象中那么困难。藏王军中不乏人才,肯定想得到这一点。麦琪土司当然也有所防备,两军若是干上,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但别忘了,藏王手中不可能没有致胜法宝。粤王能搞到火铳,藏王又如何不能。所以要防着的,不是藏王的队伍,而是那强大杀伤力的暗器,谨防他暗下杀手!”
许坤还真没想到这一层上,皱着眉头道:“你是说,藏王有可能会利用火铳暗杀各司首领?”
“不是没有那个可能!”史秸道,“他的军队再厉害马匹再多,到底数量有限,怎么可能敌得过土司们的武力。只有走捷径,出奇制胜!他怕是也和我们打的同一个主意,让土司们内部瓦解,他来坐收渔利,以此便能做个名副其实的藏王。”
冯大忍不住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藏王小看我们这两千人,却不知我们守在他身后,也等着捡好处呢!”
史秸道:“前提是能够成功阻止藏王的阴谋!我们的任务是保证土司们的人身安全,让他们察觉到藏王阴谋就可以了。两方博弈,再加上班禅喇嘛,只要能维持住这个僵局不发生大动乱,便算成功了一半。到时再由朝廷做好人,彻底架空藏王,我们的目的便算实现了!”
“我们会时刻留意藏王私军动态,保证完成……”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晴空霹雳,外面的天空突然涌动!
众人神情一滞,然后一动,冲起来就往外跑。
居然,真的变天了?
一切来得又急又猛令人猝不及防,将领们还没跑到门口,就见黑压压的门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东西从天上砸下来。
那砸下来的声响委实不弱,打得头顶的帐篷嘭嘭闷响。要不是他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