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纯种伊犁马牵进军营，可把值守军营里的小子们欢喜坏了。
“夫人，这马太漂亮啦！我们能骑骑它吗？”
史秸道：“去骑吧，只是这是我们的菜换来的好东西，要顾惜着骑，别弄坏了！”
兵士叫嚷道：“啊？夫人，那把菜卖了，我们还有的菜吃吗？刚来时整了一个月肉食，没吃着一口菜，害我拉屎……都便秘了！”
薄荷黑了脸，“滚走吧，夫人面前说的什么话！”
史秸笑道：“只卖了一点菜，剩余的足够你们吃了。”
“夫人，多种点大白菜吧！现在就想吃猪肉炖白菜粉条了！”
这是思乡的意思。
“放心，种了老多白菜。冬天窖藏不够的话，咱还在暖房种新鲜的，时时刻刻都有得你们吃！”
“这次夫人跟着我们出来真是太对了！您要是没来，我们都不知道在这里会过什么样的日子。要是想吃菜了，可能都只有啃草根吃吧！”
“滚犊子的，说老子坏话，你们给我围着校场跑十圈！”
“啊？大将军，要吃晚饭了呀……”
“再不去，晚饭不留了！”
“哦！”
许坤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盯着那对儿伊犁马，“好马！哪儿来的？”
别说他们这样的外来人口，便是周伟强行走藏地多年，也只搞到一匹伊犁马。这样的名马，外地人就是给钱人家也不会卖的。
许坤凑上去捏了捏，“骑骑便罢了，这东西少了物件儿。”
薄荷瞪大眼睛，“没有吧，检查过的呀，这不是煽马啊！”
“给人绝育都有好些方法，更何况是区区两匹马。”史秸了然道，“果然，木氏土司是不可能用种马来交换的。”
薄荷气愤道：“亏我还给他摘最拔尖的菜呢！不行，明儿我就给他摘次品，生了虫的，烂了的！”
史秸压根不在意，“没事，照旧例就好。我要种马不过是试探一下这个人可不可以相交而已，并不是一定就要养马。”
许坤冷笑一声，“外界传闻新任木土司温和善良，原来就是这么个货色。”骤然就对伊犁马失了兴趣，“不急，现在不卖给我们，总有个时候，要他自己亲自送上门来！”
史秸道：“木氏土司这么一来，我倒是有个好主意，可以赚点钱，弥补一下这几个月的亏空。——又是搞建设又是搞军训，外加上上下下两千多人的日常开销，家底都快掏空了。”
许坤道：“你是说，卖菜？藏地人常年食肉，多半是不稀罕蔬菜的。何况就几片草叶子，能值几个钱？”
之前许坤就不理解养花产业，觉得那软绵绵的水水儿有什么意思，搞不明白为何受到那么多人追捧。每当看到各种达官显贵给他家送钱，他就跟看傻子一样，深觉这些人是吃饱了撑的。
在这里，蔬菜和鲜花一个道理，都不是生活必需品，可有可无的东西，买来干嘛？菜农做得再大也只是菜农，还能指着出产发大财么？
许坤那眼神就差没说一个瞎折腾了。
“和你这种武夫说不清楚！你钢筋铁胃，不沾绿蔬也能活蹦乱跳，可不代表别人。要是不稀罕我的菜，索性晚饭给你吃大肉，不许吃我的菜好了！”
许坤叫唤了一声，“哎，这次出去训练我们可遭了大罪，把身上旧疾都整犯了。你的药酒还有没有，回去给我擦擦！”
史秸白了他一眼，“还有！回去吧！”
回了官邸，许坤摸了摸史秸的肚子，傻笑一声，“我儿子又长大了些！”
史秸任他摸，“这次出去，可摸清楚了这边的地形？有什么异常情况？”
“各族相安无事，草原上牛羊成群，一片大好河山模样。看这个样子，小冲突有，大的战事却不会发生。”许坤笑道，“只是这个藏王却当得好生窝囊，无论是牧民还是奴隶，人人只知道喇嘛、土司，却听都没听说什么藏王。各个势力的首领，也只是和藏王虚与委蛇，象征性地缴纳赋税。那藏王宫瞧着很气派，大概也只是个空壳子，穷得可能和我们差不多。”
“藏王的军队呢？来了这么久，还从来没听到也没看到他的部队，这不符合常理！”史秸道，“地方势力太过庞大，朝廷对此也是一筹莫展。你看藏王好歹也是藏地领主，可根本没有真正掌控地方，连住所也只是一座孤殿，比皇帝还孤家寡人！”
许坤冷笑一声，“那你可同情错了对象！怎么说也是先皇的亲儿子隆昌帝的亲哥哥，哪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这次出去，虽然没有摸清楚藏王势力所在，但我猜测他可能和某些地方势力有勾结，将实力藏在那里了。又或者，藏到了不属于地方势力的地方？”
史秸拿出藏地堪舆图，指着上面空白的地方，“藏地人口集中在三分之一的城市部落，大半地方都属于未开发的无人之地。第一种可能不大，皇家人向来多疑，不可能将命脉交到别人手里。第二种可能性极大，多半是选择了水草丰美之地，将军队屯在了那里！这个地方靠近那曲，距离逻些有三四百公里，人文地理甚佳，是个屯兵的好地方。”
许坤盯着图纸，“听说藏王是个粗野的莽夫，能有这样的脑子？”
“不是这里就是其他地方，总之两万名护卫，不可能就消失不见了。人过留声，雁过留痕，那可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不拘在哪里总归有痕迹露出来。下次你们出门，不防向那些落单的牧民打听打听，说不定会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