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坤嗤笑道:“你那点货物本将军还看不上!一半货物就想买商队自由,你想得还挺美!”
周伟强站起来,走到一头牦牛身边,随意打开了一个巨大的袋子,“这里面有妆缎、片金、闪缎、八丝缎、常缎、毛青布、哈达、瓷器、茶叶等等货物,每一样拿去藏地都是价值连城!不是我夸海口,这里头的东西足够贵军开销一年有余!还不够买下我一个商队吗?”
大家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部分兵士眼神都变了,原来行商这么赚钱的吗?如果是这样暴利,难怪要选择弃戎从商!
许坤冷笑一声,“人口买卖不做了,就做起了物品买卖,周壮士本质真是一点没变,一如既往的奸商!”
周伟强仿佛没听见,“怎么样,将军可愿赌吗?”
许坤道,“来!”
“划下一块场地,以一炷香为限,谁跌出场外,就算谁输,如何?”
许坤冷笑一声,“成啊!不过先说好了,上次那逃匿的炮弹却不能在这里用,把树林子引燃了,这么多人,可不好逃出去!”
“好,不用!”
周伟强果然带了那劳什子。
方才和土匪干仗,要不是他们横中插一杠子,说不定人家早就脱险了。
许坤不由暗笑,心里对手下人竖了根大拇指,真是干得漂亮!
鼓噪声起,薄荷冲外头看了看,回头和史秸道:“姑娘,将军和那个土匪头子干起来了!您要不要去看热闹啊?”
史秸道:“你去帮我看吧,回来告诉我战果。”
“好嘞。”兴冲冲跑了。
留兰有些奇怪,“少奶奶,您怎么不一起去看?”
史秸笑,“我若去看,只会火上浇油,打出真火来。将军若赢了,是分所应当,没什么值得好庆祝的。若输了,还是在我面前输的,将军的颜面何存?左右都不讨巧,何必去寻晦气。”
留兰心道,这个意思怎么好像胜算几率不大啊。
等那边热战正酣,将众人都吸引了过去的时候,史秸才站起来,闲庭散步似的走到离商队三四步远的地方。
守卫的商队成员警惕地望着她。
史秸笑笑,“大哥你们预备去哪里销售这批珍贵的货物啊?”
副领队斟酌道:“去逻些。”
“这些东西都不便宜呢,你们是有固定的主顾吗?商铺老板还是贵族土司,或者自己在逻些开了店铺?”
副领队一个字都不想回答史秸,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捡着不值钱的话说,“普通人哪里识得什么贵族土司,只因逻些闭塞,我们中原过去的东西非常畅销,每次货物当街一摆,抢着买的人不计其数,都没空认识什么人物,便售罄了。”
史秸好奇地道:“藏地的人很喜欢中原的东西吗,那你们的收入一定很客观啊。你们回程又从藏地带些什么东西出来卖呢?据我所知,藏地的皮毛肉类也很是受中原人喜欢呢。”
这位年纪轻轻的将军夫人竟然是个懂行的,副领队更加谨慎了,“就是些皮毛肉啊。”
多余的话再不肯说了。
史秸心中突然涌出一个计划,好似可以去藏地用用。
刚构思出个轮廓,就被后方的大骂声给打断了。
史秸视线聚焦,正好对上了副领队眼中一闪而逝的得意。
史秸挑挑眉,这是,周伟强赢了?
“你使诈!这场比赛不算!”
“太卑鄙了!你给我们将军用了什么?”
“狗杂碎!把解药给我交出来!”
“搜身!搜身!把他给我绑了!”
这动静大得,史秸顿时不淡定了,连忙奔过去,“快别动!我看看!”
许坤晕乎乎地撑着身体,甩了甩脑袋,“有点晕,现在好些。”
打架归打架,使用旁门左道的东西也太无耻了!
史秸愤怒地冲周伟强喊道:“你要死!胆敢使用这种下三滥的东西!你使了什么东西,还不拿出解药来!”
周伟强被人压倒在地,脸部和地面亲密接触着,“那是幽罗香,是曼陀罗花和一种矿物炼制而成,用于疗伤镇痛,没有解约,时间过了就解了!”
冯大气得一脚踢飞周伟强,“狗杂种!居然给我们将军下méng_hàn_yào!”
史秸仔仔细细地检查了许坤的身体,确认无误,这才松了一口气,“先把他们看押起来,等将军神智清明后再行处置!”
许坤扫了周伟强一眼,踉踉跄跄跟着史秸入了帐。
周伟强脸上有些晦涩,又有点无语。
喷洒出的幽罗香分量很少,最多致人短暂恍神而已,哪有许坤表现出了那样,走路都需要人搀着。
史秸给许坤做了个内外检查,松了一口气,“那厮没说错,确实没有大碍。真是做探子起家的,惯常干阴私秘事,随身就带着害人的玩意儿!你走的是正途,和他拼阴谋诡计,可不着了道!”
许坤心满意足,“可我终究是输了呀,到底技不如人!”
“胜之不武而已!说不去也不怕人笑话!”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置他?”
“拉出去砍了!大卸八块喂王八!”
史秸见许坤似笑非笑,心里暗道一声糟糕。她虽是狠辣,可也不是随手要人性命之人,这话明显有些敷衍。
连忙补救道:“不如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将商队扔给大土匪,是死是活都是自己造化,与我们无干!”
可先机已失!
许坤看了史秸一会儿,哼了一声,抬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