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抬手让金有财站起,笑道:“原来还是个皇商。”
“是的,太后娘娘!”金有财大声罗万千世界,暗含无尽佛理,和娘娘的仁和慈祥交相辉映,有您这样德高望重的母亲,才有皇上这般德治武功的君主!除了参展这株,下臣还有另外一株见光变色的孤品,希望得到您的赏识,有机会进献给您!因为天下之间除了您,下臣是想不到还有旁人可拥有此等孤品了!“
这株花都是绝世佳品了,还有比这更神奇的见光变色品类?
太后娘娘大喜,连忙道:“那孤品在哪里?快捧上来给哀家看啊!”
金有财笑道:“下臣已经将那变色双十八学士送入您宫内,娘娘回宫便能看到了!”
太后突然便觉得这个花展没有再逛下去的必要了,“那哀家现在还是回宫吧!”
大宫女笑道:“娘娘,您还没有点出今年的花魁呢!”
“那还用说!今年的花魁便是,晋商金家的双十八学士!”
金有财抱拳朝其他参展的人歉意地道:“不好意思各位,承让了!”
不提金有财怎么讨得后宫的欢心,只说许家,突然之间就热闹起来。也不知是谁走漏的风声,门房外天天都有人递帖子相邀或求上门。开始史秸听郭氏的话,斟酌着接待了几家,后来觉得影响她到做事,索性拉起了门,直接跑到京郊外去小住几天。
郭氏大致上也差不多,开始还挺享受众人恭维她家娶了个大元宝的,后来陆续有人求交易求名花求升官发财之道,甚至探听起史秸的平生时,就不耐烦起来。大刀这么一横,简洁明了,谁还敢再来叨扰。
晚上和许去病夜话,郭氏道:“儿子儿媳妇这是黄鹰抓了鹞子脚,扣了环了。晚上小四在哪儿他就去哪儿,半夜了还要去京郊,自己不累马儿也辛苦啊。我就想不通了,我怎么还生出个媳妇迷!”
许去病嗯了声。
郭氏笑道:“照这个样子发展,我看用不了多久,可能就会有喜信儿传出来啦!”
许去病道:“才成亲不到两月,哪有那么快!”
“不快,不快!有的人进门喜,说不定现在都揣上崽子了。不行,明儿我就去请个郎中来号号脉,看我儿媳妇怀上了没有。”
“小四自己就会医术,你这个当婆婆的就不要瞎操心了!”许去病道,“说到这个,咱们还是少让儿媳妇做点事吧,我看她打理嫁妆都够忙了。咱们这个年岁,还不到撂挑子的时候,你不能只想着我,就让儿媳妇把家事一个人包圆儿了!压力太大吃再多补汤也没用,子嗣也得注重个水到渠成。”
郭氏哼哼,“等她怀上孩子再说吧。”
全宫主子都去慈宁宫围观那株可变色的双十八学士去了,显得其他宫殿有些安静。
御书房。
隆昌帝手指轻敲御桌,半晌,取出玉玺盖上鲜红的印章,“发下去吧!”
冯太监悬在空中的心总算落了下来,躬身道:“是。”
隆昌帝道:“冯大家眷便留在京中,不要随着了。”
冯太监脖子一凉,“是。”
心里却并不后悔在太后面前多那句嘴,使得她跟皇帝专门提了一句史秸是花仙,是个十全大福的孩子,让后者多少有了点顾及。
他助许坤夫妻团圆,给冯大留下一份善缘,未来会有意料不到的好处也说不定呢。
他是个断了根的人,唯一的念想便是冯大,自然要为他百般打算千般考虑了。皇帝,皇帝性情越来越喜怒无常了,也不知他能不能活到终老的时候……
皇帝的调令来得很快,朝廷边防军大将军,兼任鸿胪寺少卿,代表朝廷常年入驻藏地。这是把许坤当成钉子,间接地去掌控藏地。
武官二品转为文官二品,表面上许坤是升职了,而实际上,这将相当于发配边疆,流放而去。
圣旨一下,满堂哗然,加上隆昌帝同意了许侍郎的告老折子,顿时,看热闹的等笑话的诅咒失宠活该的,种种负面言论像滚雪球似的越滚大,压得许家人再次龟缩在家,不再出门。
就好像捧上了天上的星星,突然降下凡尘,成了落水之狗,这高低差别可不让那些恨得许坤出油的人笑掉大牙!
文化界的叛徒,谄媚的应声虫,去舔皇帝的腚没舔着吧,人家翻脸不认人了吧!凭借小人之术出道,没有真才实学的走狗,许坤就是下场!
之前蠢蠢欲动,想巴结当朝新贵,甚至还行动过的人家,很快就偃旗息鼓了。
情况不明,还是不要替自己招来祸事了。
禁闭中的太子闻讯大笑三声,深觉隆昌帝不愧是他父亲,无论如何,心中总是向着他的。
哼,算他跑得快!不然的话,等他出来,必定叫那不识趣的狗子碎尸万段!
小夫妻跪在地上,向祖父和父母双亲磕头拜别。
郭氏抱住儿子哭得稀里哗啦的,儿啊肉啊心肝啊,巴不得一起同去的话像蹦豆子一样连绵不绝,大有一副哭倒长城的架势。
史秸最后对许去病道:“爹,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家中产业该交给人管的就要交给人。事必躬亲,就是铁的人也会垮的。设立个总管事,建立相互监督机制,找个正直的心腹定期巡查,只要用人之术用得好,您完全可以不用那么累。”
郭氏哭唧唧地埋怨,“你那么担心你爹,怎么不留下来,替他打理家业?”
这话说得自己都亏心起来。她自己要求儿媳妇跟随的,人家也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