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事好说,经济上头不能退步!
许坤抗议,“钱都交给你了,那我在外头怎么用钱?”
“每个月给你月例银子不就得了,不然你想怎样?”
“那月例花光了怎么办?不成不成,我大男人怎么能伸手向婆娘要钱?这话说出去,大牙都叫人笑缺!”
史秸乜斜着眼儿,“那这条你到底干不干嘛?”
不干拉倒!
许坤怂了,嗫嚅道:“总得给足我花销银子,不使我露穷吧!”
“那得看你挣了多少。像你现在这般一分银子挣不着,还大手大脚花家里的钱,在我这里肯定不能够!你那么爱面子,总不能啃老不说,还想啃妻吧?”
死皮赖脸地贴上来,就是为了把自己的银子往外送?
许坤严重怀疑他的决定是不是很明智。
“第三,我要话事权。小事由我,大事由你。你决定的事,得和我商量,最差也得让我知道,不能让我稀里糊涂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许坤咕哝着,“你不如直接说大事小事都由你做主好了。”
“第四……”
许坤跳起来,扯着嗓子嚷嚷道,“第四?”
史秸笑了,“第四我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了再说吧!”
许坤压低声音,“史秸,你别过分啊!丧权辱国条约我都应你了,休想多要,我也是有脾气的人!”
心里拔凉拔凉的,这费老鼻子力留住的女人,真的值得他弯腰低头吗?
史秸看了许坤半晌,柔柔地道:“至阳,我给你生四个孩子好不好?
许坤心情就像坐那过山车似的,一不留神就到达了顶点,慌得脸都红了,“你这个女人,真是不知羞!这话也是随便说得的?”
史秸径直道:“你们家兄弟姊妹多,可也不是一个妈生的。我能力有限,也不想太伤身子,就承诺你四个。也就是顺应时代召唤,不然我是生一个都嫌费事。四个当中,至少有一个如意吧,总不能像你娘和我娘那样背运,一个都落不着吧。”
许坤顺嘴道:“那怪不得地贫,而是牛不中用!像我这样身强体壮,天下第一武勇,我不能生儿子?!!”
史秸:……
所以什么规矩礼仪都是放屁,男人的本性原来根本束缚不了!
史秸笑得打跌,“许至阳,我发现你这个人自大臭屁得很啊,天下没有什么能让你服输的吧!”
许坤恨恨地站起来,“你说谁让我服输了?明知故问!”
拿了笔墨纸砚,立于桌前,颐指气使,“穿上外袍,套上袜子——以后在外人面前不许赤足,下来!”
史秸不大想下来,“你想干嘛?”
许坤冷笑道:“你这个忘性大的,要是一觉醒来,把今晚的事忘了,赖账怎么办?自然是把刚才的对白写下来,留做不能反悔的证据!”
史秸坏笑一声,“你确定要把对白一字不落记下来?”
许坤咳了咳,理直气壮地道:“记下来又有何妨!闺房秘事,又不拿去外头展示,怎么样都可以!”
史秸肉麻地抖了抖,下床执笔一挥而就,末尾落上自己的姓名,爽快地递给许坤,“一式两份,你也落个姓名,我们一人一份!”
许坤果然落下名字,拿了其中一份白纸黑字,仔细收入怀中,“我不管你记忆如何,既然写了文书,就要有契约精神,以后再不能对我态度不好。你要是记不住,故态复萌,就请看看你的手书!”
史秸扫了一眼自己名字旁边的签名,有些嫌弃,“你说你这一手狗刨,是怎么考上秀才的?”
许坤翻白眼,“你又来!真是记不住吗,要是记不住,用不用我帮你加深加深印象?”
武夫所谓的加深印象无非是体罚,铜臭山人生生给他曲解到另外一个意思,拖着声儿撒着娇儿,“公子,你要给奴怎么加深印象呀?是小皮鞭还是蜡烛火油?奴家身娇体弱,可禁不起公子折磨。要不换种方式?”
许坤无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什,什么方式?”
“亲我一口,我就记住啦!”
许坤不习惯这样说话,可又确实挺喜欢被人撒娇儿。但他骨子里就种着对正妻的尊重,当然不愿意随意亵渎。
“你,这一套跟谁学的?这样不好!”
以前史秸总对他说教,这回居然轮到他了!
这个节奏是有些快,不过他们又不是盲婚哑嫁,其实不必这么守清规。
史秸也不失望,重新回到床上,“至阳,三更了,我有些困了。”
许坤心头一惊,“你要睡觉?”
睡醒了,又忘了怎么办?
少年的表情迷茫中带着一丝害怕,让史秸的心颤痛了一下,改了口,“那我们再聊会天儿吧。”有一句没一句地,“秀才也考上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到时我帮你给家里备份礼物。海港工程进度怎么样,我忙着管理百芳园,没太关注外界的事。话说那个金有财运道真好,起初明明是为了结交当地官绅找上门,这会儿生意门路拓宽了,保皇商名号也有眉目了,这人眼光怎么这么好呀!”
许坤嗤了声儿,“他眼光再好还不是要看我脸色说话!我要是不答应一声儿,他走这条道儿就走不通!”
史秸得意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这还不是借了你未婚妻的光儿!”
这位未婚妻大言不惭不亚于他啊!
许坤看了看窗外,耳听守门丫头均匀的呼吸声,定了定神,“算了,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