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领主索伦,真是难得,不知有何吩咐。”人头苍蝇开口道。
恩,没上来就‘竖子索伦杀我乖孙!’那就还有的谈,当然也不一定,毕竟这老怪物自己也不把自己的子嗣当人,完全是当这蛆一样使唤,就是个道具。
“公爵阁下,别来无恙啊。嘿,看我这话说的,尊驾的身子骨,再活一千年都小菜一碟,所以鄙人就不废话了,”索伦笑容满面得向他行礼,把手上报纸一展,“不知道这是这么回事?”
“恩……”人头苍蝇眨着眼眶里的复眼看了看,“我听说了,昨晚白城冈兹家的继承人被刺杀了。怎么,是尊驾下的手?”
“也许吧,不过我不记得了,”索伦瞥瞥嘴,看看报纸上写的这个死者,“卡尔弗.冈兹,这又是谁的弟子?武斗派家族都是你们那三个白袍的传人吧?他背后的靠山是谁?亚弥?”
老怪物摇摇头,“不,冈兹是白袍格里姆乔的弟子,算是我雅贾阿家的直系属官吧。”
这尼玛,直接问到人家靠山上了,这算不算不打自招?“呃……要不我赔点钱?”
“这倒是有点难办了,”老苍蝇倒也没特别激动,“我听说卡尔弗资质不错,还挺受宠的,冈兹家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索伦堆起笑脸,“公爵大人太见外了,咱们谁和谁啊,你报个数就是了。”
老苍蝇看看索伦,“领主大人,你误解我的意思了,冈兹家这个事,不是用钱能解决的,那不是他们在意的东西,而我掺进来说和,恐怕还会起到反作用。
这么说吧,虽然从法理上,冈兹是我家的仆臣附庸,不过阁下也知道,我家的直系在帝都,历代的血裔都投身到赤魔法的研究上了。对白城这里的战事,军队和领地的经营,就管得不太多,所以时间一久,冈兹家作为代管的属官,那句话怎么说呢……”
索伦懂了,“奴大欺主,鸩占雀巢,李代桃僵?”
老苍蝇笑了,“我是想说不大守规矩,不过大人你总结的很好,就是这个意思。他们或许对白袍的格里姆乔依然忠心耿耿,但对我们主家的命令,随着羽翼渐丰,也就渐渐得不大买账了。
那个旁系的玛尤莉你还记得吧,就是他们在背后搞的小动作,所以阁下和公司派,其实从很早开始就冲突了,坏了他们的事,站在了对立面,现在又杀了他们的继承人。如果被抓到把柄,我想这不是赔两个钱就能化解的矛盾。
不过现在冈兹家没有直接翻脸,应该是还没拿到刺杀的切实证据,我建议阁下也继续‘什么都不记得’,把首尾处理一下,就当这事没发生。”
可老子是真的什么也不记得啊……
不过这样看来,老苍蝇确实和冈兹家不对付,或许是因此才不想看到公司派和武斗派的冈兹家和解。
于是索伦装作愤愤不平得道,“公爵阁下,恕在下失礼,可你的手段也不差吧,当初整顿家风的雷霆手段我看了也佩服,冈兹家居然能逃脱你的手心?我不信。”
“阁下可是抬举我了,”老苍蝇怪笑,“鄙人只是个连家传的魔术都掌握不了,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才苟延残喘至今的庸才。
但冈兹家,可是有两个巫妖坐阵。
家主伊尔福德.冈兹,是格里姆乔阁下的亲传弟子,现在施瓦托德军团的副官,白城武斗派的领袖。它可不是现在的战场巫妖,是老派的顶上级,手下的武斗派也都是对标精灵的战斗法师。
还有他的族弟萨伊波罗.冈兹,是技术开发局的白袍,负责兵器开发科的副局长。所以阁下理解冈兹兄弟和我家叫板的底气所在了吗?”
靠,有点强啊,所以这家人才是白城实际上的地头蛇,格里姆乔派在武斗派军团的代表啊。
可索伦还有点不能理解,“你们老祖宗,都不管管这些家奴的?议会也不说话?你们不是有那什么,礼仪吗?议会能允许这种以下克上的忤逆行为?”
允许的话他也可以模仿一下……
老苍蝇摇着头,“领主大人,您还是在用人类的思维猜测巫妖们的想法。如果不能提供适合的魔法传承者,直系血裔又如何呢?
帝国的巫妖中,也就亚弥之类少数的特例,几百年来都对本家的后代格外照顾。其他绝大多数巫妖,对隔了三四代的血裔,就如陌生人一般疏远了。要论起羁绊的深浅,这些远房的亲戚,又怎么比得上亲自挑选,言传身教的传承弟子更亲密呢?
所以,通过一个合格的弟子,来维持和这些巫妖靠山的联系,才是大家族注重‘传承’的根本原因。但讽刺的是,家里的秘法越多,材料越多,资源越多,巫妖的教导越详尽,这条先辈的旧路,反而越难走通。
因为钻研‘未知的魔法’是有风险的。越是敝帚自珍的家族秘传,学起来也越危险,秘传的禁咒一旦失控,造成的后果也比被研究透彻的低级魔法严重的多,可能一个魔术失误,就会导致一个家族绝嗣。这样久而久之,很多只能口口相传的关键诀窍和秘咒也都跟着失传了。于是没有专门的指点,后辈再继续同样的修行,反而更加危险,难度也更大。
其实不止是我雅贾阿家,领主大人身边也有很多类似的情况,比如阿比迪斯家,怀特迈恩家,乌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