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知道他的恶名,只不过大家都看出瑞娜对那小子有意思,我们当时也是天真,觉得莱卡特这家伙确实有实力。而且,或许看在两人相处这么久,多少有些情谊的份上,他会因为瑞娜助我们一臂之力才默许他加入进来的。
……谁知道,谁知道这家伙居然下手这么绝,居然会诛杀全国的贵族!跪一下又怎么了啊!真是丧心病狂!”
恩,想必那些逼着这个臭脾气勇者下跪的贵族们,也是这么想的……
拉姆喝着酒,神情愈发沮丧,“我们,最初去寻找瑞娜的一批先锋军,都是传承自瑞娜公主的父亲,先代王子麾下的骑士。
过去先代王子在与法兰妮国王的内斗中失败被杀,我们也被放逐。大家保护着王子最后的血裔东躲西藏。说实在的,只是败犬不想放弃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罢了。
谁知机会真的来了,法兰妮又出生了第三名继承人,卢米尼奥丝公主。这样国王想剪除摄政的势力,而摄政王想夺位,就又开始内斗。
我们看到了机会,本来是想和摄政王联手,让瑞娜公主恢复王血的名誉,并与摄政王联姻,重夺法兰妮王位的。而这样成功的话,我们也可以恢复骑士的头衔。
哪怕莱卡特那小子,如果他愿意自己娶瑞娜公主,自己做摄政,我们其实也可以接受的啊!
可是现在,一切都毁了……”
泰兰和索伦面面相觑,拉姆则一个劲得猛灌黄汤,“现在法兰妮的人民军就是一群极端派,先锋军中的极端派。拥护着莱卡特的都是一群被热血冲昏了头脑的笨蛋年青人。
他们躲在勇者的影子里,想宣泄过去遭遇的不公和压迫。可是到头来这些人又能得到什么呢?只会遭到追杀和极刑罢了……
他们的救世主勇者根本不可能护得住他们,事实上还更糟,那个自行其是的勇者甚至不是传奇中那样理想主义的英雄。
他不会为了他们而战,更不会为了他们而死,最后死的,就只有这群惹下大麻烦的傻子!愚蠢,太愚蠢了……”
拉姆喃喃自语得醉倒在桌子上,明明只是低度数的自酿酒罢了,大概心里有事,醉得就特别容易吧。
这样也没法谈其他事了,索伦和泰兰只好先离开,交代一旁的护卫带拉姆回房去休息。
“他们早该明白的,英雄是指望不上的,强者可以靠自己的拳头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如果可以只靠自己的力量,就过得好好的,又有几个神经病会无缘无故得为了那些办不到这一点的弱者出头呢?”
泰兰对索伦说道,“所以你也别太把基力安,还有那些个白袍当回事了。整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
就算你针对它们各种安排和计划,可说到底,它们已经不能算是和我们一边的人了。反倒是和勇者一样,只是为了自己的‘奖励’,在执行自己的‘任务’而已。
不要对它们给予厚望,因为强者们随时可能会像勇者这样,因为自己的个人喜怒,惹出天大的乱子来。
我虽然也觉得勇者他这样骨头硬,还反杀了贵族们一波非常解气,但会因此牵连害死多少人?它们会在意这种被牵连的蝼蚁的命运吗?
毕竟,史诗诗歌里那样的道德标兵,奉献一切的英雄们,根本就是幻想美化出来的,根本就不存在救世主那样的圣人。”
索伦看看老板,“你不会是想借机对我说教吧?我当然知道巫妖们也有各自的利益,所以才能以此为前提算计它们啊。这不是为了我的个人利益,是有必要的。”
泰兰摇摇头,“我只是想提醒你,别和贵族们牵连太深,忘记自己的初心了。
你变强的太快了,看看那个勇者,他成名这么久,杀了这么多人,可始终不被接纳到圈子里。依然还只是一枚看不见大局,横冲直撞的棋子。
可你才这么短短的时间,居然已经成为它们中正式的一员,甚至可以像现在这样策划着,参与到棋手们真正的游戏中去了。
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一点真正的希望,别让我和里面那个老头一样,又一次失望啊……”
索伦摇摇头,“泰兰泰兰,所以我说你老了,这么多愁善感的。
确实你们生长在这种环境里,可能对贵族身份啊,头衔啊,传承什么的还挺在意的是不是?我要是直白的说这些玩意算个屁,可能还会伤害你的感情……”
泰兰瞪着他。
索伦耸耸肩,“而且有一点呢,你大概是看错了。勇者不是没法被接纳到那个圈子里去,他应该也是不屑于加入进去。我现在对这家伙的性格也摸了一个大概的底了,不难对付。
可以花大力气支援先锋人民军,不,是必须花费大力气支持他。
因为勇者是和我们站在同一边的。
你说他不会在意蝼蚁们的命运,嘿嘿,搞不好这个疯子会像真的圣人一样,为了守护法兰妮打到头破血流哦。”
泰兰皱眉,“那个弑杀的疯子?和我们是站在一起的?还会守护法兰妮?”
“当然了,我虽然摸不清那些一肚子坏水的巫妖们在考虑些什么,但唯独是他,唯独是勇者的人格侧写,实在是太过简单了,”索伦冷笑着,
“孤身沦落异乡,无所适从,只能通过无尽的任务打发时间,唯有获得报酬奖励时的成就感,可以填补心中的空虚,赋予自己确实存在于世间,并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