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连夜组织人对窦府的家眷、奴仆进行了一番审讯。
尤其是那些主动举报窦金宝的奴仆,成为了审讯的重点。
他们既然选择了“背叛”窦金宝,那么就会一直“背叛”下去。
可是,令朱厚照、钟虎等人颇感意外的是,这些人都没有听说窦金宝安排人炸毁宝钞。
折腾了大半夜,毫无进展。
难道真不是窦金宝所为。
第二日一早,王钦率人来到了苏州南园。
显然,王钦已经完成了案发现场的调查。
据王钦汇报,现场的十几具死尸,有的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那些面目清晰的,已经安排人进行追查,截止到目前,尚未收到确认身份的消息。
而这些人身上并没有有价值的物品,可以用来追查。
倒是在沿途追查时,得到了一个重要信息。这些人是从苏州府方面而来。
原来在案发旁边的一个村子。这伙人曾经到村民家里喝水。听其口音,有几个人是苏州人,还有几个人应该是京城口音。
朱厚照一听,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就这么办。将这几个人的画像在苏州府进行张贴,重金寻线索。另外,钟虎,你让窦府的人也看一看,是否认识这几个人。”
王钦和钟虎就下去忙去了。
而朱厚照则是前往苏州府衙查看宝钞兑换工作。
说来也巧,南京运往苏州的新一批宝钞正在一箱一箱往府衙搬运。
据负责押运的赵龙介绍,南京那边十分顺利地运到了苏州府码头。而自己率人押运至苏州城,也是一路畅通,没有遇到意外情况。
谷大用听了赵龙的介绍,就向朱厚照说道:“殿下。奴婢认为,炸毁宝钞一事,定然是窦家所为。”
朱厚照问道:“说说你的理由。”
“咱们向苏州府运送宝钞,前后两次都遇到了袭击。可是咱们将窦家上下全部抓了起来。这最新的一次押运就这么顺利。这不就说明是窦家干的嘛。因为他们明面上的这些人都被咱们抓了起来。暗地里豢养的那些人群龙无首,也就没有进行行动。”谷大用信心十足地分析道。
还没等朱厚照说话,旁边的刘瑾不屑地看着谷大用,说道:“大用。如果是另有其人。那么对方完全可以利用窦家被抄,故意放过这次宝钞运输,让咱们误以为是窦家所为。这种可能也有吧。”
朱厚照点了点头,说道:“刘瑾说得没错。这种可能是存在的。不过大用说得也是有几分道理。先看看王钦、钟虎那边能否查到有价值的线索吧。”
朱厚照话音刚落,钟虎就急匆匆地从外边进来了。
见到朱厚照后,钟虎回道:“禀殿下。末将前往苏州府衙大牢让窦府的人查看了这些头像。真有人认出了其中一个人。”
“哦?说来听听。”
钟虎继续说道:“据窦府那人所述,他曾经在范府见过这个人。当时他是奉窦金宝之命,前往范府送一笔款项。在范府内见过此人。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此人左脸颊那道伤疤。因此,他十分确定。”
朱厚照喃喃道:“在范府见过此人。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王钦请示道:“殿下。事不宜迟,就让末将前往范家,将范家家主捉拿过来,一审便知。”
朱厚照摇了摇头,说道:“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无论此人是不是范家的人,范家完全可以不承认。现在是死无对证。另外,窦府之人所说是真是假,还有待调查。万一他是想引发咱们与范家的冲突呢。这都不好说。”
范家在苏州,那可是传承了几百年。在此地拥有极高的威望和人脉。
没有确凿的证据,直接上门抓人。万一无法获得有效情报,那就被动了。
仅仅因为窦家的一个下人的口供,就贸然去范府抓人,实在是太过鲁莽。
王钦请示道:“那殿下。现在需要怎么做?”
朱厚照想了想,说道:“还是派人秘密监控范家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此人在范家出现过,那么定然还会有旁人认出来的。”
王钦等人出去后,选择回避的曹凤就进来了。
此时,这批宝钞已经全部卸完了。
曹凤说道:“殿下。有了这批宝钞,起码可以兑换五天。”
朱厚照听了,说道:“曹大人。咱们苏州需要兑换的宝钞,实在是太多了。我都有些担心制造宝钞的原材料跟不上了。”
曹凤知道朱厚照说的是玩笑话,就笑着说道:“殿下既然选择大力推行宝钞,对于宝钞的数量,以及原材料、工艺流程等自然早已盘算完毕。微臣相信殿下不会打无把握之仗的。”
朱厚照回道:“曹大人就不要再夸本宫了。对了。吴塔遇袭一案调查得怎么样了?”
曹凤回道:“殿下。现场可供调查的线索并不多。微臣从人、炸药、服装等几个方面安排人进行调查。现在依然没有得到有价值的反馈。”
朱厚照勉励道:“思路是对的。告诉下面继续调查。不要放过一丝线索,也不能刑讯逼供,逼打成招,冤枉人。”
曹凤自然知道朱厚照凡事都讲证据的理念。他当场表示,会亲自督促下面,全力进行调查,争取早日查清此次宝钞遇袭案。
对于曹凤的表态,朱厚照是满意的。
接下来,朱厚照就把王钦等人调查的进展情况向曹凤做了通报,然后说道:“曹大人。你在苏州府多年,对范家的情况要比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