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他的人呢?她们去哪儿了?”她曾记得上次来时,还有李嬷嬷和若桃来着。
今日来时,怎么就只见的若梨了?
“因着公主走后,我便与她们说,若想去往别的宫,那便去罢。
最后就只剩下了我与李嬷嬷和若桃。不过,若桃小时便与一户人家定了亲事。
如今她也到了年纪,她家里人催的急了。我想着这宫里,也没个该伺候的主子了。
且现在也是我在掌事儿,所以就自作主张放她提前出宫去了。”
‘哐嘡’一声。
那一篮子的针线便全掉下了。一个两个的线团还在地上滚了几遭后,沾上了灰尘,绕上了树叶子,才停了下来。
虽白发苍苍,但面色红润,看着气色还算是不错。
那混浊的眼眶中,不一会儿就掉出了几滴的老泪来。
“公主啊,是公主啊!”
她颠颠地小跑了过来,抓住了朱砂的胳膊就是左右看了看。
这激动得嘴皮子都在发抖了,“是真的,是真的,真的……”
接着这老人又拉着朱砂一顿的嘘寒问暖,不过到底是没问问她,那段消失的日子和为什么消失了。
那一天,是若梨和李嬷嬷自朱砂消失了以来,最为开心的一天。
“公主,公主,夜深了,这折子还是明日再批罢。”
若梨又来了一趟,手里还另持了烛火。
就是怕着她的这位公主大人,还要继续熬夜批奏折,这样的话,她好顺便换盏灯来。
“哦,哦,好,好。”
出乎意料的,她没有拒绝若梨的提议。
她还真是有点累了,方才都还走了神。
若梨唤来了些小丫鬟,瞬间鱼贯而入。
朱砂心里念叨着,自己得习惯,习惯。
不过她也忙了许久了,那眼皮子一直不住地在上下打架着。
疲惫极了。
小丫鬟的动作挺快,不一会就让朱砂能够上榻歇息去了。
殿内一片的静谧,那榻又足够的柔软,再加上她原本就已有了些睡意。
便再也扛不住,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她总感觉有个什么东西弄得自己脸面痒痒麻麻的。
还有着什么热气,不时地一阵又一阵地打在她的脸上。
朱砂抬手抚上了脸,终于睁开了眼。
“我的王上大人,你可算是醒了啊?”
这熟悉的声音,朱砂都不知听过了多少遍了。
于是她不以为然地直接侧过了身,接着去睡。
她好困,真的好困,困得不得了了。
南寻瞬间就不依了,一下子就把朱砂捞了过来,埋进了怀里,“不是罢?我千辛万苦,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潜进了宫里寻你来了。
媳妇儿你就这样?就没了?没了?”
朱砂嘶哑着声音,回道:“哪儿有那么难?你一隐身术的事儿,扯得跟个上刀山下火海似的,谁信?”
说完就又接着躺回去了。
似乎这一切就都静了下来,恢复了静谧。
只是忽然,她就感觉耳垂处一阵的火热刺麻。
“嘶……”朱砂就跟打了个激灵一样,坐了起来,积了一肚子的怒火,“南寻,明日我还要上早朝!”
但那男人只是低笑了一声,黑暗之中只能看清他的轮廓,而看不清神色。
“不用明天上了,就今天罢。”
“什么?”
“我现在叫早朝。”
“嘶……”朱砂咬牙切齿,这家伙现在还能和她开玩笑,“真的,我好困啊。”
“没关系,我自己来。”
“南寻,你大爷的!”
“我大爷不在这儿。”
就那么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就给朱砂给堵得无话可言了。
后边南寻忽然就又补了一句,“明日是休沐啊,不用上早朝。所以……今日上罢。”
前半句还让人听着挺舒服的,可是到了后半句,就跟个画风突变似的,忽然就急转直下,变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