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不试试将西梓完完整整地还回去?再让他们自个儿推一君主出来?”
朱砂说着自己的心中所想,可眼见着那其余二人都往着自己这边看的时候,她又开始不好意思了,“我……是不是不该说这些?”
赵琬娴摆了摆手,“没有,没有。就是姐姐的这个意见,也有朝中大臣提出来过。
就是……就是有将军提出,这样做,感觉挺没面子的。”
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现在又拱手相让。
嘶……
就怕是让西梓的那群人以为是怕了他们,所以才将此送回去的。
南寻笑了笑,“那群人,总不可能会这么没脑子。那支不小的队伍,再怎么不小,也抵不过三国的兵力来得强悍。”
所以……说到了这儿,赵琬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根本就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而是朝中有人根本就不想将那块土地平白送出去,从而才找的借口。
只是……
朝中几乎有一半的大臣都赞同了这一点。
那也就是说,有一半的人,反对了送还西梓领土。
赵琬娴愈想愈复杂,眉头皱得比‘川’字还‘川’。
“啊,真是烦死了。你说父王他怎么就把这事儿放我身上呢?”她小声嘟囔着,却是被朱砂给听见了。
“嗯,你刚才好像在说,你父王不管此事?”
赵琬娴见着朱砂亲切,就直接把这事儿与她说了,“我父王之前就是是个从武的将军,要不然就是个闲散王爷。对于政事他是真的一窍不通!
但是……后来他就被长安的遗诏召回,故而才成了东陵王上。
父王说我跟了长安那么久,终归是学到了些皮毛的,所以……唉。”
朱砂还没来得及安慰她时,赵琬娴就哭着说道:“我想长安了,要是长安还在的话,我就不用做这些了。”
南寻默默地将目光看去了朱砂,好像在说“你打算怎么办?”
她面上摆满了愧疚,当时也算是自己没想得全面仔细,到底是将别人害了。
可是那时,她也不是真想着要诈死啊。自己那时是真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
大家都见着自己下的棺。外加上自己本就不想当那王上,所以就干脆一走了之了,将自己的责任移到了赵硕身上。
可谁能晓得,如今她是痛快了,可她的快乐却是建立在了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啊,那什么,就是……这大半夜的,我说琬娴丫头啊,你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下?说不定明天一大早醒来时,这事情就有转机了呢?”
她尽力地去安慰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姑娘。
唉,是她欺负人了。
等着好不容易地把人给安慰走了后,朱砂就疲惫的瘫在了榻上,喃喃自语,“我真是没想到啊,真是一点也没想到啊。我竟会有今天!”
“瞧你这话说得,”南寻把人捞了起来,揽在怀里,“你不只会有今天,还有明天,后天,以及大后天的!”
朱砂知晓,他又在打趣自己。便连看也不想再看他,往那怀里窝着,就不动了。
“想那么多做什么呢?不是还有我么?”
“那也总不能让你帮我呀?我得该学会独挡一面了。”她碎碎念着,“唉,就是不该随意地将担子丢给别人,我的锅,得我自己背。”
“你咋背?”南寻故意地掂了掂怀中人的身子,“你也就这点重,背个啥?”
“嘶,我是认真的!”朱砂嗔怒道:“别再拿我寻开心了。”
她慢慢地从南寻的怀里爬了出来,站在了榻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
“我感觉……我是不是该回去了?”
“回去?回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