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下人,连本皇子的话都不听了么?”南酩盛气凌人的架势,还真挺吓唬人的,“此人不是皇子,他骗了所有的人,他根本就不是皇子!赶紧把他拖进牢里,好生看管着!”
这事儿只要一闹大了,老头子势必会先去维护自己的脸面,先去解决南哲的事儿。
至于自己,总该是能恢复平静的了。
他将这如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想得倒是美滋滋的。
却没有注意到老皇帝看向他的目光越来越冰冷了。
“你们,全都先出去,今日一事,谁也不准往外提!”
得了皇帝陛下的令后,那群侍卫急忙鱼贯而出。
“这……你们怎么走了,回来,回来啊,你们人都还没带走呢!”南酩撒着泼,将眼瞪得老圆,“回来……”
“嚷嚷什么,嚷嚷什么!”老皇帝气愤的随手扔出了旁边的茶盏,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那还红梗着脖子在喊人的那位身上。
就是这小子,他是怎么养出来了这样一个白眼狼!
南酩痛呼了一声,疑惑又恼怒地看了老头子一眼,就垂头不言了。
这老头子,发什么疯?要泄气也该是找那私通之子啊!
砸他做甚?
窝囊,简直就是窝囊极了!
他今日所受之气,以后一定会百倍偿还回去的!
可惜,他不知晓的是,老皇帝怎么可能会再给他机会?
“南哲,你方才想说些什么来着,说说看。”
“我,我……”南哲冲着上位人拜了一拜,他没想到,这位曾经的父皇会再给他一次机会,“南酩说得话只说对了一小部分。
草民……”
该是这样称呼了罢。
这样的一词儿,不仅刺痛着南哲自己,也在刺着老皇帝。
连着朱砂也觉着南哲现能说出这一词儿实属不易!
“草民的确是和南酩为同母异父的兄弟。但……草民也是在前几年无意之间听到的。”
“那你真的是有南酩所说的那种想法了?”
“不不不,没有,草民当时知晓了后。其实挺自卑的,当时的自己想要另谋出路。
可是自己那时还顶着三皇子的这一身份,做些什么都没办法。
因为极容易会被旁人察觉。
而母妃……嗯,母亲和……南酩在草民的心中,便是唯一能够依靠的了。
于是就以为,只要自己够听话,那么她们就会觉着草民还有用处,不会随意抛下自己不管的。
还有那日的膳食,其实就是南酩转交给草民的!当时自己还疑惑来着,只是没有多想……”
南哲说完了后,便长抒了一口气。
所有埋藏在心底多年的话,全都说出了口后,心里真不是一般的畅快。
得了,他的存在就是个错误,本就不应该被生下。
现如今,他还多活了十几年,南哲觉着……还挺划算的。
他淡淡一笑,“只愿,陛下能够留草民一个全尸,去的痛快一些!”
谁都知晓,南哲有多怕死,不然他怎么会那么乖乖地听着那两人的话。
如今竟然也能如此坦然面对了,这让人的心里还是好些复杂的。
“南寻……”朱砂紧张地抓住了旁边的男人。
南哲也算是够惨的。
“别担心……”他笑了笑,迎上了朱砂那忧心的模子。
气氛冷清了一会儿。
德全和那囚犯也都被今日的这些事给吓愣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他们原本还觉得,谋害圣上已经是重罪了,没想到后边还牵扯出了那么件给皇家抹黑的糟心事儿!
老皇帝掸了掸衣袖,抬了抬眼皮子,虽说这一切他早在之前就已了解过一遍。
同时他在后面也深思熟虑,想出了几种不同的办法来应对了
可如今真正面对了后,这怎么哪哪儿都不对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