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真的要听我女儿的故事么?”她温温柔柔地笑着,脸上的泪痕早已被擦去。
朱砂问道:“可您,放心我么?我们……毕竟在以前可一次都没见过面。”
如今把那些都与她讲了,这毫无疑问,那就是间接地告诉了别人,她王菱箐的真实身份。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她有些地觉着好笑,“光凭着这一点,我就觉着你这个孩子是不错的。”
朱砂还是一张苦着脸的模样,这让王菱箐更是乐得不行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她十分大气地拍了拍人的肩膀,转而去了一个躺椅上坐下,“我听赵随有提起过南寻,他和我女儿之前关系挺不错的。”
忽然,她就感觉这话怎么一点也不对味,连忙解释道:“诶,孩子你别误解,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他们就是单纯的兄弟情!”
“没,没关系,我相信南寻!”
“好,那就好。”
王菱箐这才阖上眼,摆出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开始讲述着那样一个故事,“我的女儿是东陵的长安公主……”
一个没有得到过父爱,从小就离了宫,去了那个遥远的东陵边界的明月观里。
一待,便待了个漫长的十年。
十年里,她没能去看过这个女儿,甚至也没有能力去派一个宫人去瞧瞧。
赵长安就像是个被人所遗忘的孤儿,寄人篱下。
“其实,她在明月观生活得挺好的。她的师父和师兄弟也待她不错……”
朱砂情不自禁地补充了一下,自己的那个明月观师父严岐,还有明尘师兄,还有……诀尘师兄。
也都挺好的。
尽管……有时也会有些流言流语,说她是被父母嫌弃,明面上是拜师,实则是在找个借口将她送出宫……
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儿后,她也有想过。在这世上,有好人,也有坏人。
想多了,可能就不在意了。
“等等,你刚才说的那话的意思是……你认识我女儿?”
朱砂:“………”
啧,瞧她这嘴巴,怎么一点也不严实。
“我,我也是刚听说了您的女儿是叫赵长安来着,”朱砂讪讪,“我,之前也有一个师妹叫赵长安,但其实我们都叫她朱砂……”
“对!”王菱箐一下子就从躺椅上跳了起来,“长安的确还有一个名儿,叫做朱砂。
听人说,是她的师父给她取的这名儿……”
她好开心,如今还能够遇到女儿曾经的故人,还有人也记着女儿的存在,还能和人一块儿聊着共同知晓的一件事。
这样的感觉就很奇妙。
朱砂自己也感觉很奇妙,就那种在别人面前,一起谈及着自己,听着他人对自己的见解。
这样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奇妙!
王菱箐也是听到了朱砂方才的那句话后,看向她的眼神就更为炽热了。
拉着她的手,就激动地说个不停。
而在外头的两男一女……女童儿,就扒着那门,听着里边的动静。
忒没形象!
“爹爹,你说娘亲和姐姐她们在里面干哈呢?”
这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刚才她原本还想冲进去看看的,姐姐就被那怪哥哥给拉住了。
还说,不要去打扰打扰她们!
本来她还想反驳来着,结果没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就……
她就听到了娘亲的笑声?
赵念安:“???”
这就好神奇!
“诶,”此时恰好路过了一个巡视的小二,赵随逮住了他,道:“这位小兄弟,麻烦你过会儿送两坛酒来!”
“爹爹……”
赵随看着那还没他腿高的小孩儿,“咳,再拿一碟糕点上来。”
这看着里边人的样子,恐怕是不聊到那皓月当空,是不肯休的。
于是乎,那三人就可怜巴巴的,跟个没人要的似的,坐在那门口。
两人喝酒,一人……吃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