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寻挽上了她的腰,轻声道着,“这是我母亲。”
嗯,朱砂猜到了。
“这一副画像,是当年的一位宫廷画师画的,”他回忆着,面上的痛苦愈来愈重,“不知为何,母亲执意去要画师最后再画五官。
这幅画是分了三日去画的。所以最后一日,便该是画五官的。
只是,就在那日的前一晚,母亲的屋子就莫名地走水了……”
朱砂只眼见着男人越来越沉重的神情,居然手足无措了起来。因为她很想安慰安慰人,可是话一到了嘴边,却感觉怎么都不对劲。
“老头子赐死了母亲屋子里的所有人,同时……也包括了那位画师,但唯独放过了那个罪魁祸首,直到如今了,都还依旧让她活得好好的。
只是,后来当老头子发现了这副画还没完成时,就后悔了。但那早已无济于事。
那时的老头子还只是个太子,我也还是个尚在襁褓之中,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
他看着那副墙上的画像,伸手想要去摸摸,可到了半空之中,就停下了动作。
朱砂知晓这是为何,他是怕这画像被自己摸得掉了颜色……
“摸摸看?”朱砂试问道,“看这画像都挂这儿有了好些年,也都没点损坏,该是用了什么特殊材料制成的,摸摸应该没事儿……”
南寻忽然‘噗呲’一声笑出,又薅了一把朱砂的头顶,“这画儿是今日摆出的,可不是每日都能瞧见。
因为今日是我母亲的生辰,我跟管家爷爷说过,麻烦让他每逢这一日才摆出来的!”
“噢,”朱砂抿了抿唇,她这也太过尴尬了罢!
但还好的是,南寻他总算是笑了,这也勉勉强强是她自己的功劳罢!
还是有点成就感的。
“哦,差点忘记说了,”南寻眼中好像是在这一刻带上了光芒,“母亲,这是你儿媳妇,是不是长得特别的好看。
虽然说,你儿媳妇是笨了点,傻了点,但她对儿子是真的很好!”
“南寻!”朱砂面色难看地搭上了男人的肩,想要掐他一把,结果却以结实掐不动的失败结果告终,“你胆子真是愈来愈大了呀!现在都开始调侃我了!”
“啊,抱歉,抱歉,”他十分庆幸着自己平时都有在锻炼,“咦,我好像听见了管家爷爷在找我们?走啦,赶紧!”
说完,南寻就一溜烟地跑掉了。
“啊,臭男人!你给我站住……”
朱砂在跑出去时,也不忘将门给带上,屋子的又重新恢复了寂静。
谁也没有发现,就在那副的画像上,曾在一瞬间泛起过一丝的光亮。
再一眨眼,一切也都亦如原状,像是从未有过什么变化。
屋外,朱砂因着刚才关门的缘故,掉了南寻一大截的距离。
“呵,男人……”
她见着身旁没有什么人,便直接捻了个诀儿,瞬移到了南寻的跟前,阴恻恻地道:“臭男人!你是恃宠而骄了对么?”
“媳妇儿……”明明还是那么平常的神态,可是带上了这样一句话又加上点轻缓的语气,就像是变了种姿态似的。
“啊,真是受不了你了!”朱砂索性就不去理他,自个儿走在了前头。
她是真的受不了南寻这样委屈巴巴的样子。
而且……
她忽然意识到了南寻怕不是知道了自己的这一点,所以就光明正大的‘威胁’自己罢?
越走着,朱砂就开始慌张了起来,因为她对这里是十分陌生的,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过了这条走廊后,接下来该是向左还是向右。
可是,她又不好停下来,怕自己只要一停下,她就面临着那臭男人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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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寻:果然,还是装委屈有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