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愈说着,心里的苦涩就愈发浓厚,“我当时好傻啊,居然想着要去分离神识。
呵,我严重怀疑自己那时是没带脑子的。
但是我很幸运,居然在失去那段记忆了后,还能误打误撞的遇见了你。”
“那你是中意我的么?”南寻舔了舔唇,藏在长袖下的手在不停的抠着手心。
这一切都无不在显示着他的紧张。
朱砂低垂着头,像是在思索他的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她才答道:“我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这种感觉究竟是不是喜欢,还是说只是单纯的对你依赖。
尤其是你将失忆的我放你身边,你待我很好。不是一般的好。
我好贪念这种感觉啊,你不在时,我就感觉怎么那么无聊乏味,然后就会很想很想,想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抵触你的接近,也不讨厌。相反,我很欣喜,心里会有些的小雀跃。
我一直都知道你没安全感,但我好想好想说,我其实也挺没安全感的。
宝儿,你说这是不是喜欢?”
她将自己所有的真实想法统统都与南寻说了,也顺便在最后将这个问题抛给了男人。
许是风在这时忽然停了,那外面的日头又毒。
所以她才觉着心中是那样的不平静罢。
南寻也就这么的看着她,眼眼皮子也不带眨的。
他就这样木然的,一直看着她,可能是在思量朱砂刚才所说的话。
南寻道:“你为什么没有安全感?”
朱砂一向很惊讶于他的在意点,总是这样的新奇古怪。
难道不该是回答,是否喜欢么?
“嗯?”也就单单只是一个字儿,她就觉得这字竟然有了点魅惑感。
催促着她快些回答,“还记着你一开始来东陵找我时,是与我如何说的么?”
如何说的?
南寻想了想,他好像是先与她提了关于‘梦’这一事。
“大抵意思是,我梦见过你,我就是那个追你到了凡界的南寻。”
“对,就大概是这个意思,”这下轮到朱砂纠结了,“但……现在的我不单单只是朱砂,而且还包括了以殊。我也许是新的一个完整人。
方诀喜欢的,就是朱砂,而没有那个以殊。
可如今的我,是外加进了个以殊的……”
所以,她就怕,到了最后,南寻也会这样觉得。
那么……他会不会成为第二个诀尘?
南寻听后却是爽朗地笑了,“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那媳妇儿,我问你,你此次失忆时,是否是只剩下了以殊神的记忆,而非有朱砂部分的记忆了呢?
不知,我又是否在你失忆的这段日子你,有俘获了你的那部分以殊神的芳心?
现在的你,是不是朱砂与以殊的完整构成?”
她听得怔怔愣愣的,突然耳目清明,抚掌而笑,“你的脑子怎么反应的这样快?所以,也就是说,不管是朱砂,还是以殊的记忆里,你……都是那个特殊的存在?!”
“感谢媳妇将我当成了你口中的特殊存在。”南寻揽住她的肩,“那么,你还缺安全感么?”
朱砂扭头反问,“那你呢?”
“你将自己的所有想法都说出来了,我在透过这些的话语背后,看到了,原来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南寻吻过朱砂的眼角,“我很开心,也很满足了。”
“啊?这样就满足了?”朱砂假装生气的将人推开,“得,我瞧这亲事也就作罢了,你……”
“别别别,”南寻连忙讨好着,“媳妇儿,我说错话了,真的,我其实还缺你说的那件事,将你牢牢地绑在我身旁!”
但朱砂却是将手从男人的手中抽出,然后干脆利索的从台阶上站起。
她一对上的便是南寻那无措又无助的小眼神。
那眸子里面望向她时,里面还带了些疑惑,但更多的还是落寞。
立身巧笑嫣然的人儿心中暗叹,这还真是个傻男人。
“宝儿,我很感谢,你这棵树准我吊,也愿意等我吊。
还有就是,你豪横点啊,别总是摆出个刚才的那副表情。我以前不同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