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样就不敢听下去了啊。”南寻嗤笑着揪起他的衣襟,“诀尘啊诀尘,你怎么混成这个邋遢模样了呢!
朱砂,她怎么就能为了你,选择了去分离神识了呢?
你说,你该如何去面对,怎么去面对!”
南寻绝望地笑了笑,扯过了他,将其掀翻在一旁,恶狠狠地道:“你说,你该怎么将朱砂还我?啊!我找不到她了,找不到了!”
诀尘混混沌沌地念叨着,“为了我,为了我……像我这样的人,又什么好值得的。”
南寻伸脚踹了过去,生生地踢在诀尘的**之上,真希望就这一脚把人能给人给踹醒了,“我管你值不值的,反正朱砂是你弄丢的,你就得去给我找回来!你也不想从此见不着朱砂了罢!”
见不着,见不着……
他怎么能见不着阿砂了呢?
想着,诀尘就摇摇晃晃地挣扎着爬起,“对,我怎么能以后都见不着人了呢。不可,不可。那走,我们去找……”
“找?就你现在这不修边幅的恶心模样,你觉着朱砂她是想再看见你?说不定还得被你给吓跑了!”
南寻嫌弃地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接着道:“我离你这样的远,也都能闻见你身上熏人的味儿!”
这话说得诀尘脸烧透的红,拽着衣角,不安着低头看了一眼。这原本还纯白的xiè_yī,如今都开始泛黄泛黑。
脏地不堪入目!
“那,那,我先回去打理好了,再去找你?”他犹犹豫豫地,准备向前挪去。
“找?你往哪儿找我?”南寻揶揄着瞧了瞧,“得了罢,我就在这原地等你,不用急,只要你……把你这全身上下都给收拾好了再来。”
“好……”
南寻抬首望月,今夜的景色亦如往常。
他不知自己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来找的诀尘。
他更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朱砂,一个可能不存在于三界六境里的人。
所以……万一,万一找不到呢?
他不敢细想。
“她说,她是回去了……”南寻想到那日朱砂所说的话,总感觉哪儿不对劲。
回去了?回去了哪儿?
她是从哪儿来,所以就从哪儿去了?
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南寻苦涩极了,自言自语着,“难道就只是因为诀尘那混蛋玩意儿所说的那一席话,才做了这样的决定么?”
若真是这样,若是……
“朱砂,如果你再不出现,我就把你所在意的诀尘给灭了,然后我再以死谢罪!”
如此,便是个干干净净!
“阿嚏!”远在西山竹落宫的朱砂皱了皱眉头,停下了手中的事儿,拍了拍手,“有人在说本上神的坏话?”
这是她醒来的第二日。
一醒来时,她就瞧见了这满园的绿竹,就潜意识里想着在自个儿的屋前也种上个几根。
很奇怪的是,明明她在浮光界时,根本就没这么在意竹子啊。当然,只要是些花呀草的,她都从未这么上心过。
“以殊姐姐醒了?”蛰野笑着疾走而来,“姐姐要是喜欢这竹子,知会我一声就好了,何必自己动手呢!”
他又心想着,果然姐姐真如天界之人所说的,喜这竹子。
朱砂怔了怔,“小枯木,我想回浮光界了,这儿一点也不好玩!也不知道我当初为何要来这儿?”
要说她昨日一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蛰野。
她正惊叹着,怎么小枯木也不过隔了那么些年,稚子之气就早已不复存在,还长得这般的成熟了。
幸好她依着那额间云纹才认得了他。
果真是暮来朝去,流光瞬息。
“对了,小枯木,你可知你是如何遇见我的?”朱砂疑惑着挠了挠头,“我记着,自己去天界时,明明飞得还好好得来着,怎么就……”
她摸不着头脑地指着四周,这样的地方,实在是陌生得很!
蛰野轻笑着,“以殊姐姐说得是,我那时从别处办完事儿了回来,路过西山脚下时,恰巧遇见了早已昏迷了的姐姐。”
“这样啊……”她若有所思地思考了一下,“那我可能是飞偏了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