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自幼无父无母,仅靠着一位师父才活至今日。师父他老人家,爱极了云游四方,故此,居无定所。”
唉,假死不好啊,一点都不好,她太难了,瞒着是真的难受,还累!
连这火锅都吃着不香了,她就直接就罢了筷,皱着眉头想着赵琬娴接下来可能会问到的问题。
但她的这一动作与神色落在了赵琬娴眼中,就变成了另外的一种意味在了,认为是自己提到了他人的伤心事上,戳到人家的痛苦之处了。
于是连忙道:“啊,实在是我的错了。于情于理,我的不该,还望恕罪。”
朱砂:“???”
赵琬娴又接着道:“那我该如何称呼你?”
果然呢!还真问到这个问题了。
朱砂迟疑了一下,电光火石间忽然有了想法,“我姓古,单名一个白,古白。”
“啥?goodbye,”华林急忙推开了站在朱砂面前的赵琬娴,兴高采烈地拉着朱砂的手,“啊,hello,hello啊!
老乡好啊,老乡妙啊,老乡是从哪个省来的?”
朱砂:“???”
赵琬娴懵懵地挠了挠头,眼神从华林和朱砂两人来回移动,“你们,认识?”
华林没有理她,又直接问着,“老乡,你打哪儿来的?我打渝来的。”
打渔?
我打天上飞来的,你信么?
朱砂讪笑着道:“我不打渔,我随我师父来的。话说,您刚问的那个哈罗是什么意思啊?”
华林懵。
“你不懂?”
“不懂。”
“那你不是说goodbye么?”
“对啊,我姓古,名白,古白。”
“…………”
她有个古沉爷爷,就取了那个‘古’字,至于‘白’嘛,当然就是鸢白咯。
没办法,毕竟人家鸢白前辈现如今是她的‘凡间师父’。
啊,幽珏师父,实在是对您不起了。
不过话说,鸢白前辈怎么能够随意的下凡间来。那是不是意味着,孟婆姐姐和古沉爷爷还有幽珏师父他们也是可以的?
那等下次等鸢白前辈来了,她再好好问问。
“怎么,不是你老乡?识错人了?”赵琬娴小心翼翼地出声道。
“闭嘴!”
他刚才还以为自己是遇到了老乡了,还以为不是只有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的异类。
还高兴地不得了呢!
没想到……居然不是!
啊啊啊啊,难受到土拨鼠尖叫。
华林顿时也没了心情,摆了摆手,大有种放任人去的意味在里头,没精打采着,“你们聊吧,我去思考一下人生。”
“他怎么了?”
赵琬娴兴奋地拉起朱砂的手,“别管他,他经常如此。那思考人生固定地跟个一日三餐似的,雷打不动。
现在看来,大抵是到时间了。”
“哦。”
她记得,她还没离开时,华林还不这样的。怎么她也不过离开了那么一小段日子,啧,就变得如此了?
奇怪,奇怪!
其实朱砂不晓得的是,是因为她上了战场后,王家人,赵琬娴就一直在华林身边念叨着,朱砂如今过得怎么样了?
使得华林就经常杞人忧天,意识到原来这个世界竟是如此的可怕,还有战争这么个玩意儿!
于他而言,这些实在是太过恐怖了!他生怕自己没过几天就小命不保。
特别是昨日,当他知道了朱砂居然没了性命后,他才真正地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残酷性!
那些都不是假的,不是虚幻,而是……真实!
☆
朱砂和赵琬娴一起吃起了火锅来。
“那,照你这么说,接下来会是由谁继位?”
赵琬娴道:“是硕亲王罢!长安公主先前有留下个圣旨,如今竟成了遗旨……”
实在是令人唏嘘。
“那你是如何知晓的?”朱砂故意装作不懂的表情。
她之前怎么没觉着琬娴那么藏不住话呢?以后要是也有个人这么问问,琬娴是不是就把什么话都给往外说了。
赵琬娴:“…………”
对啊,她怎么都说出去了,可是……古白的声音好有迷惑性,每次聊着聊着她都会以为自己是在和长安在讲话。
“我,我是听宫里的一些人说的。”
她这话说得很笼统,宫里人,也可以是太监,宫女之类的人。
朱砂也不想再‘欺负’她了,于是作了然地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