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古沉和月老悄mī_mī地谈话时,鸢白却一人在那虚影上‘漫无目的’地寻找着什么。
他好像是在确认一件事……
直到他听到了月老说的那句话。
“所以人还活着……”
“什么?你再说一遍!”鸢白直接侧身拎起月老后领子,只留他老人家悬在半空中,上下扑腾着。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明明这事儿他都已经在古沉那里确认过了,这……怎么可能还会反转的机会。
他的蓓儿啊……
“鸢白……快,将月老放下。有什么事,等放下了再问也不迟啊。”这月老看起来可比他自己都老上许多,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般的折腾啊。
古沉推了退司命和幽珏,“快,也去劝劝。”
他是心里清楚的,鸢白现在怕不是最讨厌见到自己了。关于叶蓓的事儿,他的确是可确定是已经人不在世,所以他才敢肯定的告诉鸢白。
但月老现在却说……
这件事实在怪极,怪极。
鸢白现在的情况,似疯非疯,似颠未颠,三千青丝混着一袭红衣,暗暗散发着的气场,震慑得树叶子纷飞……
这番光景怪异至极!
“鸢白!你又在发什么疯!”司命顾不得许多,疾步冲到鸢白袖旁,一掌打在他的手臂上,迫使他将月老放下,“不就是根红线,一姻缘事儿?不是说了人还在么?”
“咳咳咳,”月老刚一接触到地面,便大口大口地猛吸气,“我活了,活了,感谢,咳,感谢近古神不杀之恩。”
幽珏迅速上前,半蹲在他面前,帮他顺气儿。
“啊,蓓儿,蓓儿啊,”鸢白像是被什么迷了心智那样,顺着司命还放在他袖旁的手腕,一把捞住,两手紧握,大喜道:“蓓儿啊,我终于找到你了,以后再也不让你离开我身边,绝不!”
“鸢白!”司命死活想要挣脱鸢白,“你看清楚,我,我是谁!”
“你是蓓儿啊……”
“胡说,我是男子!你的蓓儿可不是这样的!”
“只要是蓓儿,就算是男子我也欢喜。”
“……”
司命挣扎地愈烈,鸢白握着的手就紧,最后索性直接将整人都纳入怀里,仿佛怀里抱的是什么寻了许久的稀世珍宝。
他将下巴抵在司命的肩头上,凑在脖间,死命地吸着那从脖子那儿散出的体香。
那一刻,方圆百里似是寂静,怕是连风声都停息了。
他们怕是就要这么的拥到天荒地老。
司命微微动了下手指,他还是首次用这样近的距离去看这个经常和他吵闹的男人。
从这个角度去看,只能看见男人的红透了的耳尖。
还挺可爱的。
“鸢白,鸢白?”许久没见男人有半点的动静,司命小声囔着,“看来是睡着了。”
“咦,这家伙还真是够沉的,”为了以防万一又将人吵醒了,他只好认命般地,自个儿将人龟速般的挪到石桌边。
他就像是在照顾个易碎的瓷娃娃那样,已经将人放到了石凳上了,还要轻轻地帮男人的手臂移到桌上,再把头放在手臂上枕着。
如此一系列下来,可真是快要了他这条小命。
不止肩酸手麻,腰骨也疼。也怪鸢白那家伙,太重!
“司命,厉害啊!”幽珏对着他挤眉弄眼的,“他真睡着了?”
“嗯。”司命揉着手臂道。
月老被刚才一吓,直到现在都还有点后劲,捂着那颗一直跳动得欢快的心脏,“我今日怕不是不适宜出门,太糟心了。”
差一点,小命都没了。
司命低头思索了半晌,“那他怎么办?要把他就这么的放在这儿?”
古沉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司命,摩挲着那根光滑地发亮的拐杖道:“等他醒了再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