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右瞳孔一震,明显地面上紧绷,看着芊煖的眼色有些复杂,声线颤抖地答道:“好,孤便依你。”
‘崖柏’?
什么意思?
朱砂总觉得她刚才好像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赵铭右似乎对那两字,很是紧张。
“赵长安,你的那三个条件,孤答应了。但……”男人的神色及其严肃,眼神像是要将面前的人撕碎那般,“你需得早日拿到兵符,否则后果你是知晓的!”
“不过,从你对孤想要得兵符一事来看,你并不惊讶,可知你早早便已猜到了这个局面了,孤觉着……赵长安,你是个聪明人。”
他在警告朱砂,别想轻举妄动,肆意妄为。兵符,他势在必得!
朱砂轻哼,还真是没半点的父女之情呐!
无情的明明白白的。
事情交待完了,就等着赵铭右下旨,朱砂在离开前,还是不甘心地问:“我想问……你为什么那么厌烦我母亲,还想着废后!世人皆知糟糠之妻不可弃,更何况你还是一代帝王……”
“够了,赵长安,你是嫌命够长了是么?”赵铭右厉声喝住,打断朱砂的质问,眼神从头到尾都一直放在了芊煖身上。
偌大的寝宫,因着朱砂刚进来的那一刻,众多的仆人奴婢便被人叱退。
现在交谈的人沉默后,就只听得窗户打开过后,风吹文案,宣纸掀卷的声音。
朱砂捏紧着拳头,指甲似是要嵌进了肉里。但唯有这样,她才能克制住自己,快要压不住的怒气。
她为她母亲感到不值,也为这东陵朝不值。
明明她已经知道了这无情之人的回答,可她还是不怕心寒,自取其辱地问了那个问题。
这下,她是真的心如死灰了。从此,再掀不起任何的波澜。
朱砂摔门而去,这是她头次如此失礼过,但在此刻,她倒不觉得什么。
“我们……不该这样的。”芊煖待着朱砂的离去,显得有些的有气无力,面色微白,“这是我们欠别人的。”
“煖煖!”赵铭右蹙眉,按住了芊煖的肩膀,和她对视着,“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第二遍!”
“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你知道的,我们没有退路了……”
“就算我们不这么做,那人也会派其他的人来的,你在自责什么?!如果你再这么说,那人可能就会认为我们并不可靠,然后就会找机会替换掉人……”
是啊,就算没有她们,也会有着其他人来代替。她们,不过就是借着这个位置,这个身份,堂堂正正地活在了阳光之下。
“煖煖,我们没错,是那人有错,不是么?”赵铭右柔声细语的安慰着面前的娇人,单手地拍着她的背,“别在自责了,我们没有错,没有错……”
纱帐落下,掩下一片春意。
………………
朱砂不晓得,她那天是如何浑浑噩噩地回到朝阳殿的。
李嬷嬷和若梨将她拦住,说了些什么话,或是询问了些什么,她也没听清,只是无神地晃到了屋里,脱鞋上铺,扯被一盖,便昏昏沉沉地睡下了。
她似乎又做了个梦,梦里有个女子,她看着很是熟悉,却又不知晓那女子姓甚名谁。
只是对着她,一阵的哀声叹气,说着她怎么这么没用,那么点小事儿,就被打击成了这个模样……
那女子笑着,说她不得不提前回来了。
然后轻点了一下朱砂的额头,道了声,“回去罢。”
她醒来后,心情莫名地好了许多,只记得昨日好像又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至于梦到了什么,她又是一问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