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找你哩,你忙吧,不用管我。”李秀棉瞪了儿子一眼,尽量语气平缓地说,朵强强当然了解自己的母亲,有些急了,说:“娘,回吧,要不我送你回去!”
“你闪开,我不是找你,嫂子在不?嫂子,嫂子!”李秀棉推开儿子,朝屋里喊,黄平花听到声音,边应着边走到了门口,拍拍手上的面,一看是李秀棉,连忙笑着说:“呀,这不是强强娘吗,快到前院坐吧,这边啥也没有。”
“没事,没事,就是说两句话。”李秀棉笑着说,笑的很不自然,看黄平花热情的笑容,心想这是在巴结自己,想把自己的寡妇闺女嫁给强强。李秀棉想到这里,脸上不自然的笑容装不下去了,整个脸耷拉下来。
黄平花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一看李秀棉的脸色变了,知道是有事,但是也想不到,会是啥事,依然很热情,拍拍手上的面,说:“来一趟不容易,走走,去前院,喝点水,嗑点瓜子。”
李秀棉看看院里干活的人,看看儿子难看的脸色,自然也知道,这个事,不适合在这里说,便点点头,黄平花摘下围裙,顺手搭在一个木头架子上,就领着李秀棉去了前院,前院是刘木匠一家和强强住的地方,收拾的干净利索,不像后院,到处是木头架子,孢子锯子锤子一类的东西。
黄平花带着李秀棉进了前院的北屋,李秀棉心里“咯噔”了一下子,她以前常听强强说师父家好,今天才知道,那是真好,桌子椅子柜子,用的都跟别人家不一样,看着又大方,又排场,柜子和桌子上,还雕着花纹,心想,自己家要是强强娶媳妇,也能做一套这样的家具,那家伙,脸上就有光了。
“这家具,都是强强师父做的?”李秀棉不由地问,黄平花端过来一杯水和一盘瓜子花生,放在桌子上,笑着说:“这不老刘有手艺,用着现成。”
“强强要是也能做成这样,就好了。”李秀棉由衷地说,黄平花笑着说:“能,能,强强的手艺,比我们建国还好,老刘整天夸,说强强能写会算,还会画图样,以后顶门立户,是个好手,强强娘,你就等着享福吧!”
李秀棉一听,立刻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脸又耷拉了下来,坐在椅子上,黄平花也坐下,说:“强强娘,今天咋有空过来转转了?”
“那个,嫂子,我是个粗人,有话就直说了。”李秀棉说,黄平花说:“有啥直说,咱们这关系,不用拐弯抹角。”
“前几天,强强回去,给我说,他想娶香娥,这个事,嫂子是啥意思?”李秀棉耷拉着脸,冷冷地说,黄平花一听,愣了,说:“啥?我没有听明白。”
“没有听明白?嫂子,你可,你可真能装,强强说,他想娶香娥,这么大的事,你们会不知道?他们整天在你们家,你跟刘木匠不知道?”李秀棉“哼”了一声,刚大声说了一句,立刻强忍着把声音压了下来。
黄平花彻底懵了,她跟丈夫是真没有看出来,强强12岁就到了他们家,跟自己的儿子闺女一起长大的,处的跟亲兄弟一样,她外甥蛋蛋,只要强强一回前院,就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一口一个“舅舅”叫的可欢了,现在建国一家三口搬到了县城,在县城经营家具门市,家里就剩下香娥跟强强了,香娥跟强强从小走的近,有啥事,都跟强强说,现在建国不在,他俩的话好像是有点多,但是也没见说啥不正常的话呀,也没见他们私下偷偷摸摸的说过啥,瞧着眼神啥的,也都正常,没见眉来眼去的打情骂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