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没有良心了?分家分窟窿的时候,咱家穷的连饭都吃不饱,窟窿我们少分一分了吗?你爹你娘,我少伺候一天了,朵老歪,反正我就是把心剜给你,你也不念我的好,就是觉得你大哥二哥好,人家都算计到你骨头缝里了,还说人家好,我敢说,如果是你大哥抓住了,肯定还得说,先不给兄弟们钱了,等用的时候再给,现在你们大侄子要娶媳妇,二侄子的房子也要修,手头紧。”李秀棉振振有词地说,边说边撇嘴翻白眼,朵三牛冷冷地“哼”了一声,说:“李秀棉,啥是兄弟?你知道啥是一家人不?自家的兄弟在事儿上不相互帮衬,别人能看的起咱们吗?都得笑话。事儿都是明摆着的,在回来的道上,我就琢磨透了,咱家的情况,老院儿肯定不要,明天我就跟大哥二哥说,我不抓阄,咱们就要钱,不管是大哥还是二哥谁抓上了,咱们都不能要钱,咱们现在盖房子的砖没有攒够,不盖房,不用花钱,等用的时候再要,这样大哥二哥也不用作难,手头也松快点,这不是挺好的事儿吗?”
“好,好的很,反正在这个家,我说了也不算,你爱咋就咋!谁让我没那好命,嫁个怂货,注定过不好,让一家子人明欺负。”李秀棉把针线包狠狠地甩在炕上,起身出去了,朵三牛见李秀棉竟然给他摔摔打打的,“噌”站起来,指着李秀棉的后背说:“我看你个老娘们儿又皮痒了,少在这胡说,胡说看我咋收拾你。”
“你就有本事收拾我,大不了打死我。”李秀棉边往外走边说,她心里生气,自己说了丈夫也不听,还处处说自己的不是,要是她再在家里待一会,和朵三牛吵起来,说不定朵三牛又要打自己一顿,她干脆出去串串门,给老娘们儿唠唠嗑算了,最近一些日子,李秀棉也渐渐地想明白了,自己打不过朵三牛,说了也不算,挨了打,朵三牛还是按着自己的意思做,自己何苦再白搭一顿打呢。
第二天,朵三牛来到大哥家,朵二牛也到了,三个兄弟坐在板凳上,朵三牛还没有说话,朵二牛就说:“我回去跟家里的商量了,我家里的说,老院儿的是两间房的地儿,觉得有点小,想着过几年有条件了,买一处大点的地方,没有条件了,我们现在住的地方,也是三间房的地儿,一个小子,咋也能过,我们就要钱了。”
“那行。”朵大牛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说,然后转头看朵三牛,朵三牛说:“大哥,我家现在的情况,盖一处房子都困难,就不要这个地了,抓住了,我们也没有钱给你们两家。”
“那你们两家都不要了?”朵大牛问,觉得有点意外。
“嗯”,朵二牛和朵三牛异口同声地说,朵大牛想了想,说:“那这样,你们两家找人估个价吧,我给你们两家钱。”
“那能找谁?找村长给估一下呗,都是亲兄弟,用看那么仔细?”朵二牛说,朵三牛跟着说:“对,二哥说的对。”
“那二牛,你去找村长估一下,咱们把帐过清楚,亲兄弟也得算清楚,都是分门过日子的,都不容易。”朵大牛说,朵二牛点点头,说:“趁三牛走之前,我肯定找村长给估出来。”
“嗯。”朵大牛点点头,心想既然是这样就这样吧,原本他跟媳妇也商量好了,琢磨的跟老二一样一样的,他们现在住的这个地方,是三间房的地儿,给老二盖房子,也想买个三间房的地儿,这样兄弟两个谁也没有话说,但是老院儿的地方,也要公平处理,三个兄弟抓阄,谁抓住算谁的,结果两个兄弟都不要了,自己挑的头,又是大哥,说出的话,抹不开面子,也不好再收回去,那就只好给壮壮盖两间房了,大不了把南屋给他一起盖起来,也能凑个数,想想也说的过去,况且他是大哥,该担待的,就要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