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有没有茅子(厕所),瓜瓜说,火车上有茅子(厕所),随便解手,咋我没有看见?”李秀棉说,朵三牛也站起来,四处看了看,说:“是呀,看不着,不过瓜瓜说有,那肯定有,到北京好几个小时哩,有人憋不住,咋弄?”
“可是,我看不见啊,刚才上车,我就找,就没有看见,哪有茅子?就有座位,瓜瓜这个不靠谱的东西,肯定是骗咱们,怕咱们不来。”李秀棉说,女儿让他们来北京玩的时候,李秀棉坚决不来,她对市里深恶痛觉,连个厕所都找不着,还到处让人笑话,朵瓜瓜告诉她,火车上有厕所,随便用,北京市里,到处都有厕所,大商场有,小商场也有,吃饭的地方也有,火车站,汽车站,连大街里,也有许多厕所,绝对不会憋着她,她犹豫了很久,才来的。
“我问问,肯定有,这一火车人哩,这么多,总不能都憋着,我记得强强也说过,火车上有茅子。”朵三牛说,见一个身穿制服的人经过,朵三牛连忙说:“那个,那个同志,请问有茅子(厕所)吗?”
“茅子(厕所)?”乘务员微皱了一下眉头,马上又舒展开了,说:“大爷,你是问厕所吗?”
“厕所,对,对!”朵三牛连忙说,乘务员用手指了指入口的地方,说:“厕所就在那里,你看,上面有标识!”
朵三牛顺着乘务员指的地方,看见俩小人,没有看见“男女”两个字,犹豫了一下,说:“这俩小人,是厕所的意思?”
“是,现在好多地方,都是这样的标识,到了北京,找厕所,就找这样的小人。”乘务员微笑着说,朵三牛连忙点点头,说:“啊,谢谢啊同志,我们不知道,在县城,都是写男女。”
“不客气,有啥事,一会叫我,现在厕所锁着,不能用,等开车,出了市区,才能用。”乘务员说,朵三牛连忙说:“谢谢,谢谢,麻烦了。”
乘务员走后,李秀棉说:“太好了,有茅子(厕所),这下我可放心了。”
到了北京火车站,朵三牛和李秀棉按照朵瓜瓜一再嘱咐的,跟着人流出来,别人咋走,他们咋走,到了出站口的地方,就看见了女儿,朵瓜瓜也同时看见了他们,用力地挥舞着胳膊,喊:“爹,娘,快,我在这里。”
朵瓜瓜边喊着,已经快步迎了上去,伸手接了朵三牛和李秀棉手里的包,说:“爹,娘,你们咋还拿了俩大包?还挺沉,这里面都是啥?”
“大一点的包里是衣裳,小一点的包里是吃哩,煮鸡蛋,烧饼,肉包子,还有水壶,你不是最愿意吃肉包子,说北京的肉包子肉少,这是昨天晚上给你蒸的,纯香油和的肉馅子,全都是肉跟大葱,一点白菜都没有放,在车上,我跟你爹一人吃了一个,哎呀,特别好吃,活了这么大岁数,没有吃过这么香的包子。”李秀棉激动地说,朵瓜瓜一听,两眼冒光,说:“好,等会,咱们找个地方吃饭,我先吃俩大肉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