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早没人了,建国不是开了厂子,这两年,厂子的规模越来越大了,都在厂子里干活哩,我这边,就是放一些好木材,用的比较少,成仓库了,走走,前院坐坐。”刘木匠说着,引着朵三牛往前院走,到了前院,连忙在脸盆里洗了一把手,也没有用毛巾擦,甩了甩水珠子,说:“三牛兄弟,你先到屋里坐,我拿两瓶啤酒。”
“不用,看看,每次来,都喝酒,咱这关系,不用,不用。”朵三牛连忙说,要拉刘木匠,刘木匠把他推到屋里,说:“干坐着,没意思,咱们哥俩,这又三四年不见了,这亲家当得,太远了,来了就得喝点,现在时兴喝啤酒了,白酒也上头,咱们就喝啤酒。”
朵三牛也知道刘木匠是实在人,自己劝也劝不住,就掂着鸡蛋进了屋,在屋里看了看,也没个放鸡蛋的地方,怕走的时候,一顿推搡,再鸡蛋从自己的自己的篮子放在了门口,他刚放好,就看见刘木匠一只手掂着两瓶打开的啤酒,一只手端着一盘五香花生豆进来了。
“三牛,你呀,你来说说话,还给带鸡蛋,真是,算了,我看你都放到我家篮子里了,那我们就要了,以后可不能带东西了,现在,家里吃饭的,就我跟香娥娘了,而且白天一般也不开火,香娥娘在厂子里做饭,我在厂子里干个零碎活,都是在厂子里吃,给了我们,也吃不完。”刘木匠笑着说,朵三牛笑呵呵地点点头,说:“是呀,现在十里八乡,都知道建国的厂子,了不起啊,是大老板了。”
“咱们自家人,不说狂话,这几年这家具厂,是真挣钱了,乡亲们日子好,盖房的盖房,娶媳妇的娶媳妇,谁家不得添几样好家具?再说,还有强强,在市里,也谈了不少好买卖,都是要高档家具,哎呀,三牛兄弟,好日子啊,红火。”刘木匠说,朵三牛听了,心里高兴,笑的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强强也给我说好几回,说生意干的不赖,还说瓜瓜的学费,他包了,我一听,就知道,是挣着钱了,可是,孩子们挣钱不容易,我有钱,不用他掏。”
“必须让他掏,养儿子干啥的,不就是照顾家哩,我跟香娥也说了,瓜瓜的学费,必须他们掏,咋地,没给掏?”刘木匠说,朵三牛笑着说:“给了,给好几次了,硬要塞给我,我不要,硬给踹回去了,我现在放了一百多只羊,地里也有收入,我们能负担,再说了,我们挣了钱,干啥用?就我跟他娘,一个花钱的地方都没有,等用找了,他不给,那肯定不行。”
“三牛兄弟,你给儿子客气啥?”刘木匠说,朵三牛说:“我还能跟儿子客气,大哥放心吧,那孩子好好干,咱心里,比吃了蜜都甜!”
“那是,那是!来喝酒,喝酒!”刘木匠端起杯子,跟朵三牛碰了一下,两个人都喝了一大口,朵三牛说:“咋没有看见嫂子,嫂子在厂子里忙呢?”
刘木匠喝了一口啤酒,脸色暗淡了下来,朵三牛一看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连忙说:“大哥,咋了?是嫂子有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