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眼睛瞪着江际扬,生怕他点头,或者是答应。
然而江际扬的眼睛,始终不敢朝盛春看过来,他任由盛夏提着自己的领子,“和离吧。”
这三个字,让盛春瞬间没了支柱,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和离?
自己做错了什么?
盛夏一把扔将江际扬推开,指了指他,眼底的寒芒让人不寒而栗。
“姓江的,你现在就写和离书!”
盛春满脑子都是方才江际扬的那句和离。
她感觉自己被压的喘不过气来,紧紧的捂着耳朵。
鸳鸯看着小姐这样,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
一声声的唤着,“小姐,小姐……”
江际扬心里也不好受,他走到盛春身边,“对不起,我没办法给你更好的生活。”
连日以来的退让,她自问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原来,对江兮月的忍让,现在,对王氏的忍让。
她已经一让再让,明明是她们都来欺负自己。
为什么自己以为的这个良人,他就半点也看不到呢?
她眼里像藏着深不见底的绝望,“我扪心自问,自己并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更没有什么对不起你们江家的地方,你妹妹害我险些难产,母亲害我没了一个儿子,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要这么对我!”
江际扬低着头,不敢看盛春的眼睛,“对不起……”
鸳鸯扶着盛春慢慢站了起来,她冷笑一声,“江公子,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不爱了便是不爱了,薄情便是薄情,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
盛夏听出了她声音里的绝望,绝望的让人心疼。
盛春向来柔柔弱弱,今日若不是给人逼得狠了,只怕也说不出这番话来。
江际扬叹了口气,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叹了口气,推门走了出去。
盛夏扶着盛春坐了下来,她看了看旁边一脸担忧的鸳鸯,“去把药端来。”
吵架归吵架,孩子还病着。
片刻鸳鸯把药端了进来。
盛夏拉着盛春的手,“药吃完了,去我那儿吧。”
盛春摇了摇头,“算了吧,我住在王府里不好。”
盛夏知道盛春现在一定也不想回盛家。
这种事,谁也没法立刻调整好自己,云淡风轻的面对那些关心自己的人。
她想了想,“要不你去医馆吧,现在翠翠住在哪里,平安喜乐也在,你和鸳鸯过去,也还有个照应。”
盛春犹豫了一番,点了点头。
盛夏让鸳鸯把药凉着,去街上着了辆马车。
自己小心翼翼得给果儿喂了药。
他们才搬过来,收拾行李这些琐碎的活都是鸳鸯做的。
她一个人要照顾大的,还要照顾小的,也确实抽不开身。
所以许多东西都还是来时的样子。
鸳鸯喊来马车,把他们的东西都放进车里。
才来喊两个姑娘上车。
马车一路朝医馆的方向去了。
角落里的江际扬,看着地上扬起的尘土。
默默的留下了眼泪。
怎么会成今天这个样子呢。
……
到了医馆,听说盛春要在这里住下,入画和翠翠急忙去收拾了屋子。
鸳鸯抱着孩子跟着盛春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