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兮月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原先只道他父母双双病重。
没想到如今去了一个,只剩一个了,正好送给盛夏那贱人,让她好好治治去。
她朝春桃看了一眼:“去账房支五十两银子来。”
听见五十两,翠翠眼里闪着感激:“小姐,用不了那么多,十两就够了。”
她在奴市跪了十几天了,一般奴仆,二十两银子已是天价了。
这江小姐时常接济自己,若不是继续安葬费就是在江府做丫鬟,那也是心甘情愿的。
怎么能要更多呢。
江兮月见春桃不动,眼底透着不满,语气慢慢:“怎么?”
春桃看着小姐眼底的寒芒,不禁打了个寒战,低声道:“奴婢这就去。”
说完退了出去。
江兮月见翠翠一直跪在地上,淡淡道了一句:“起来吧。”
翠翠惶恐的站了起来,一双眼睛不敢瞧她。
江兮月半倚贵妃椅上,揉了揉眉心:“我倒是不用你为奴为婢的,只要你听我的,事成之后,再给你一百两,拿着钱,找个好人家好好度日吧。”
听到这翠翠捏了把冷汗,一双眼睛惶恐的看着江兮月:“小姐让翠翠做什么?”
江兮月一双眼睛好像要将她看穿了她一样:“带着你的母亲,去天赐医馆看病吧。”
声音随轻缓,却透着一股不敢让人抗拒的力量。
不但不让自己干活,还给自己的娘看病?
这世上居然会有这种好事?
不容翠翠思考,江兮月又道:“只一点,不要说是我让你去的,只说自己瞧见的,咬死了咱们不认识,明白了吗?”
翠翠忙点了点头:“江小姐,您带翠翠好,翠翠都知道,只要能把我爹葬了,您的银子我不要,只是......”
江兮月看了看她,没说话,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傻的人,差点让人不忍心了。
这时,春桃拿着银子跑了回来。
她叹了口气,眼皮也没在抬起:“春桃,那先给她二十两看病的钱。”
说完又看着翠翠:“待会让春桃跟着你回去,把你弟弟接来我府上吧,带着娘去求医,再拖累个孩子,也是为难你了。”
翠翠感激的连连磕头,难为江小姐想的这么周到,她要带着娘去求医,弟弟确实是个麻烦。
话说的差不多了,春桃把银子交在翠翠手里。
江兮月见她收了银子,郑重的看了她一眼:“我说的事情,你可记住了?”
翠翠重重的点了点头。
江兮月挥了挥手:“行了,去吧。”
春桃把人送了回去,连夜接了她那个年幼的弟弟。
却没直接接到江府里,而是找了户人家给了些银子,帮忙照顾。除了她和江兮月,谁也不知道翠翠的弟弟究竟在哪里。
翌日一早,翠翠拉着木板,拖着母亲神色激动的朝这天赐医馆的方向去了。
这开业多少天了,除了王爷派来捣乱的就没来过个正儿八经的病人。
盛夏正冥思苦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见一个姑娘十二三岁的模样怯生生的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翠翠。
盛夏笑眯眯的迎了上去:“敢问姑娘是哪里不舒服?是来看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