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要从那日太后突然生病说起来,那日江风去看望太后,正好吴太医也在。
两人本就是旧交,就站在廊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富水的事情。
聊到紧要之处,吴太医突然沉重的叹了口气。
江风见状忍不住好奇,追问了一句:“太医何故叹息。”
吴太医连连摇头,半晌道:“这战王随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天妒英才,怕是熬不过两个年头了。”
闻言,江风大惊失色。
那自己的妹妹若是真的嫁给他岂不是成了寡妇。
他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江兮月,本是有心劝她回头,虽然自己也有心靠上战王这颗大树。
可比起自己妹妹的幸福,显然,还是后者更重要。
闻言,江兮月眼神一亮,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若是能治好魏衍的病,那他不就死心塌地的跟自己在一起了吗。
她琢磨了半晌,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哥哥可否让我与那吴太医见上一面。”
江风叹了口气,见一面也好,还让他这妹妹彻底死心。
他正色道:“明日早朝后,我带你去吴大人家里拜访。”
江兮月点点头,心满意足的走了出去。
春桃见小姐出来了,急忙跟在后面,见她脸色上好。
好奇道:“小姐,王爷的事有眉目了?”
闻言,江兮月又陷入了思考。
她沉思片刻,眼里闪过一摸寒色:“去奴市,把翠翠找来。”
奴市,顾名思义,就是买奴隶的地方,不少居无定所的穷苦百姓都住在那里。
江兮月的轿子那日路过奴市,本想看看外面的天色。
谁是掀开帘子却见翠翠蓬头垢面,破衣烂衫。
为了一个窝头,跪在地上给人磕头。
她抬起头的瞬间,江兮月看见她头上的一摸血迹。
忍不住心生怜悯,让春桃给过几两碎银子。
翠翠知道这银子是轿子里的小姐给的,硬是追了上来谢她,隔着轿子,热情的告诉她自己是叫翠翠。
一家人本是逃荒来的,父亲病重,母亲身体也不好,还有年幼的弟弟要养,这几两银子能解决大问题。
她激动的跪在轿子前不停的磕头。
江兮月只听声音便觉得她甚是可怜,又让春桃多给了些银子。
从那以后,每隔些时候就会让春桃给她送些银两,帮他们一家四口勉强度日。
听见小姐要找她,春桃大为不解:“找她来做什么?”
江兮月神色一冷:“让你去你就去,问这么多做什么?”
春桃不知这小姐是怎么了,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自从富水回来之后,这脾气秉性和从前大相径庭。
见小姐又不悦,也不敢多言,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是。”
便急忙退下了。
江兮月冷眼看着她,等她走后,这才抬脚朝房里走去。
那日吃饭,她倒是听二哥提起过,这盛夏开了个医馆。
她不是喜欢给人看病么,那就让她好好看吧......
想到这,江兮月嘴角浮出一丝冷笑。
春桃才到奴市就看见一个披麻戴孝,身子单薄的女子正跪在地上,面前摆了一张被石头压住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