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能肯定小闺女已经睡着了,他都差点以为刚刚小闺女的演技已经炉火纯青到可以装睡逗他玩了。
他又返回坐在床边,尝试着伸出手握着小七软嫩嫩的小爪爪,试试看可不可以安抚一下她的情绪。毕竟要是一直抱着小闺女睡的话,自己倒不怕累,就是小闺女肯定不怎么舒服。
可能血脉相连不是简简单单的说说而已,是真的溶于骨血之中的东西。
小七感觉到身边能让她安心的存在后,反手用力的抓住不放手,安心的稳定下情绪后,继续睡了过去。
可能是刚刚情绪过于激动的原因,现在一下子还不能平复下来,所以小姑娘哪怕睡着了,小身子也是会偶尔一抽一抽的小小声啜泣一两声。
墨无曜看的又心疼又心酸。
又过了有半个多时辰,派去津南城和军营的人也差不多同时回来了。
听竹带着军医和津南城的大夫候在门外,自己上前轻轻叩响了门,发出一丝足够主子能够察觉并且意识到的声音。
“进来。”墨无曜压低了声音道。
听竹近前,垂首禀报:“主子,军医和津南城的大夫都到了,还要不要给郡主请下脉?”
墨无曜看了看睡得并不安稳的小闺女,点头颔首:“带进来吧。”
听竹应下后便出去将人带了进来。
军医算是很熟悉墨无曜的了,毕竟同在一个军营。虽然也很是很敬畏他,但上过战场经历过战乱,整日面对那些残肢断腿鲜血满天飞的人,还算是能够稳住,也不那么畏手畏脚的。
但那个民间大夫虽不知是何人将他强行带到这里来的,但也明白这是大贵人,自己的生死或许已无法由自己操控,此时看见冷意绕身的墨无曜更是胆战心惊。
两人上前行礼,民间大夫听到旁边之人对上首贵人的称呼更是吓得瞪大了眼睛,整个人抖的跟个筛子一样,让墨无曜很是不喜的狠狠皱了皱眉。
但考虑到小闺女,还是暂时收回了刚刚那一瞬间迫人的气势,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却更是看的民间大夫冷汗直冒,腿一软就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墨无曜忍无可忍,让听竹将人带了下去。听竹迟疑的看向主子,是字面上那个带下去那个意思吗?
主要是听风受伤后行动不如他,自己首次充当“心腹”这个角色,对这个度还把握的不是那么清楚明确。
墨无曜似是看了出来,很是嫌弃的补充了一句:“让他门口候着!”眼神明晃晃的充斥着“尔等庸俗无用之人,连这么简单的小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么简单的意思都不明白”的满满嫌弃感。
听竹有点儿小受伤,他觉得还是跟在小主子身边更好一点儿。
但此时还是老老实实的将匍匐在地的人用力一拽给拽出了屋内。
安静下来的室内,墨无曜瞥了一眼剩下的军医,示意他赶紧上前脉。
军医上前,墨无曜手顺势下移了一点儿,将小七白嫩嫩的手指头握在手中,露出手腕,让他把脉。
军医闭严仔细感受了一下后,睁开眼,先退后了两步,恭敬一礼后回道:“启禀王爷,郡主是受到惊吓后导致的惊悸,由此引起的发烧。”
???
什么玩意儿??
墨无曜表示有点儿没听清。
发烧了?
他这个一直握着小闺女手的人怎么一丁点儿也没有感觉到?
很是怀疑的看了军医一眼:“发烧了?”
“启禀王爷,是的,”军医以为墨无曜是在担心是否严重,便解释道:“郡主体表温度稍高,看样子是刚刚开始烧起来的,还不太严重,如果再晚些时候,恐会引起高烧。”
其实是晚些时候应该会高烧不止,也不知是受了多大刺激,才让脉象如此,还会惊悸过度。要知道,小孩子高烧不止,要不就烧傻了要不就能直接要了命去的。
但他不敢说,也不敢问,只能尽快抑制住这个情况。
但这个情况也是让墨无曜很震惊很担心了,还隐隐有些自责于自己的疏忽。
“还不赶紧治!”墨无曜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是!”军医赶忙应下。其实心里那个苦呀,当时幸好去喊他的人提醒了他此处没有药材,让自己最好备下,他模糊的知道了一些情况,大概就是被吓了一下,当时他还觉得这有些大惊小怪的,但想想,郡主如此讨人喜欢,重视一下也是应当的,便带上了安神药。
可是他实在没有想到会是如此严重啊!
幸好他带了安神的药,先安心再退烧。他斟酌了一下药方,捡出合适的一副药后交代给外面候着的人,让人赶紧去熬了药来。
安排好这些,赶忙又对着墨无曜说了此处无药的事情:“若郡主晚些时间再烧起来,此处没有药,属下实在是为难啊!”
墨无曜甚是不满,压低声音怒道:“没用的东西,连药都不知道准备吗?!”
军医……
他很委屈他很无助但他不敢说。
老老实实低着个头挨骂也不反驳。
墨无曜凌厉的目光扫过去,紧盯着他问道:“到底具体情况如何,可严重?最差的情况是什么?”
看军医有些迟疑的面色,厉声补充道:“你若敢欺瞒本王,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军医他是知道的。
所以心下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如实回答:“郡主最好的情况就是喝完安神药之后情绪稳定下来,再配上退烧药辅以体外降温,今夜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