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闲笑道:“终于来了。”
站了起来,对左慈道:“道长,咱们下回再来对弈一番。”
左慈起身打了个稽首,微笑道:“只要主公有命,贫道一定奉陪。”
刘闲转身下山,董媛等紧随其后。
两个人从后门进了道观,沿着道观边缘的那条廊道朝前山走去。
不一会儿来到了大殿前的广场之上,一派热闹喧嚣的气氛顿时扑面而来,只见善男信女熙熙攘攘,大殿内外香烟缭绕。
这时,大殿旁侧的一幕落入了刘闲董媛的视野之中。
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衣着倒也颇为考究,似乎是商贾一类的人物,正在央求一位年长的道士:“仙长,求求你通融一下吧。要多少香油钱,在下都愿意出。”
道士连连摆手,道:“邓公子,并非贫道矫情,实在是无法通融啊!”
“观中通天阁只能供奉阵亡将士的灵魂,普善堂虽然可供奉普通百姓的灵位,可是却必须是与军队有所关联的家庭。”
“这是主公定下的铁律,我等岂敢违抗。此事若是被人告密,只怕我和公子都要受到严惩。”
年轻男子十分失望的模样。
道士见他这个样子,心有不忍,便道:“公子孝心可敬可佩,不过洛阳还有许多道观可以供奉先人灵位及骨骸,公子何不另寻他处?”
年轻男子苦笑道:“仙长这是明知故问了!城中道观虽多,可是却只有这老君观是左慈老仙翁主持的仙家道场,岂是别处能够相提并论的!”
“若说人死之后能够升入天堂并且保佑后人,只怕也只有依靠这老君观了。”
道士叹了口气,道:“贫道实在帮不到公子,还请公子原谅。”
年轻男子突然问道:“若我去从军,立下军功,是否可以让家父供奉于老君观中?”
道士笑道:“这倒是可以。虽然不能安置于通天阁,但却可以安置于普善堂。”
年轻男子喜道:“在下明白了。多谢仙长。”
朝道士拜了一拜,转身去了。
刘闲笑了笑,道:“没想到竟然有人为了这个理由想要从军的?”
董媛道:“大哥你可是少见多怪了!其实这样的事情现在非常普遍呢!除此之外,更多的平民百姓都将从军当作了改变命运的一条捷径!”
“现在社会上啊,都鄙视传统的读书人了,而对于从军却是趋之若鹜!只是我们每年征召兵员有限,大家都为此挤破了头呢!”
刘闲呵呵一笑,道;“这是好事啊!”
董媛想起一件事情,皱眉道:“不过最近却出现了一件不大好的事情。”
“哦?什么?”
“就是公台他们最近处理的一件案件啊。一位阵亡将士的家眷,居然利用得到的特权欺压本地乡民。当地县令不敢处置,报到了洛阳府。”
刘闲一呆,皱眉道:“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董媛笑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如今的军人阶层,就好像之前的士族阶层一样,拥有各种特权,难免会有人因此而猖狂起来。”
刘闲皱眉喃喃道:“看来法令还不够完善啊!”
刘闲回到大将军府大厅之上,看见了一位等得心焦的三十多岁、三缕长髯、气质儒雅的男子。
那男子一见到刘闲进来,顿时眼睛一亮,立刻上前拜见:“在下荆州别驾蒯良,拜见汉中侯、羽林大将军!”
刘闲笑道:“先生不必多礼。”
走到上首坐下,一身戎装的董媛则按剑立在刘闲身旁。
刘闲看向蒯良,明知故问:“先生突然来到,不知所为何事?”
蒯良抱拳道:“我家主公,素来仰慕大将军虎威,因此特派下官前来拜见大将军,送上粮食五万斛,美女五十名,珠玉宝器五箱,以表敬仰亲近之意。”
刘闲呵呵一笑,道;“刘刺史太客气了。刘刺史乃是汉室宗亲,可不同于一般诸侯,该当是我派人拜访他才是。”
蒯良笑道:“下官替我家主公多谢大将军美意!”
刘闲道:“先生来一趟也不容易,不如多留几天,也好四处逛逛,欣赏欣赏这洛阳的风光。”
蒯良连忙道:“其实下官此来,除了替我家主公拜访大将军之外,还有一事相求。”
刘闲大方地道:“不必说什么求不求的,只要我等办得到,一定不会推辞。”
蒯良禁不住心头一喜,随即皱起眉头,面露忧愁之色,道:“如今江东孙坚,依仗兵力强盛,屡犯我荆州,最近更是野蛮的占去了江夏,大军围攻江陵,江陵岌岌可危啊!”
刘闲点头道:“这件事我也听说过了。孙坚确实有些咄咄逼人了。”
蒯良立刻顺着刘闲的语气道:“大将军所言极是啊!这孙坚,先前私藏玉玺,如今又起兵欺凌同僚,狼子野心,可谓昭然若揭!”
“大将军力保大汉神器,可谓大汉的中流砥柱,我家主公十分敬仰,并十分期待大将军能够主持公道,消泯荆州战火,拯救万千黎民啊!”
刘闲摸了摸下巴,对蒯良道:“先生应该知道,当今天下乱世已成,这些诸侯,表面上尊奉汉帝,其实谁把皇帝当回事?即便我请到了皇帝的圣旨,孙坚也是不可能罢战休兵的!”
蒯良抱拳道:“大将军所言极是。所以我家主公的意思是,请将军提虎狼之师进入荆州与我家主公一道共抗孙坚!”
“如此一来,孙坚就是再凶暴,也定然难以猖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