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水来到绣楼前,听见绣楼上传来了小姐的轻笑声,于是停下脚步,问侍候在门口的一个婢女:“小花,小姐在和曹植公子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那个叫小花的婢女抿嘴一笑,道:“还不是说那些诗词歌赋吗?曹植公子今天又带来了好几篇新作的诗文,好像把小姐比作了什么洛水的女神呢!”
张若水笑了笑,走进了绣楼。沿着木楼梯来到楼上,只见曹植正与小姐对坐在月洞窗前,曹植似乎正在兴头上,正吟咏着一片诗文,而小姐则在聚精会神的倾听着。
张若水感到自己不该在此时打扰,然而主公来到的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当即走上前去,朝两人拜道:“奴婢拜见公子,拜见小姐!”
曹植正在吟咏诗文,却被张若水这横插一脚过来打断了思绪,心中颇为不满,不过并未发作,只是紧皱眉头,流露出不悦状。
小姐知道张若水绝不是个不识趣的人,此时过来打扰,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于是故作气恼地冲张若水道:“不知道曹植公子在此吗?怎的如此冒失?”
张若水连忙道:“小姐恕罪,实在是酒楼里发生了点事情,我等都无法做主,奴婢只好来请小姐示下了!”
小姐便趁机站起身来对曹植道:“公子稍待片刻,奴家出去看看究竟是何事便来。”
曹植自然不会在美人面前失了风度,连忙洒脱地笑道:“小姐不必管我,还是酒楼的事要紧!”
小姐微笑着朝曹植微微一福,曹植一副神魂颠倒的痴迷模样,回过神来之时,却发现伊人已经离去了,不禁微感惆怅。
小姐跟随张若水来到绣楼外,张若水看了看绣楼上,小声道:“小姐,主公来了。”
小姐吃了一惊,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主公?”
张若水点了点头,道:“主公以暗语与我接头,定是主公无疑!”
小姐皱眉道:“听闻主公在不久前的水战中阵亡,怎的会来到了兖州?……”
张若水道:“怕是曹操方面故意散播这样的假消息吧。”
小姐点头道:“很有可能!”随即问道:“主公现在何处?”
张若水道:“主公说明日再过来。”
小姐思忖道:“主公定然是察觉曹植现在正在我处,不方便与我见面,所以推迟了与我见面的时间。如此也好。……”
张若水见小姐秀眉紧锁,似乎正在担心什么似的,不禁问道:“小姐好像在担忧什么?”
小姐皱眉道:“你我都只是见过主公的画像,并未真的与主公接触过,也不知这所谓的主公究竟是真还是假?……”
张若水心头一动,问道:“小姐担心这其中有问题?”
小姐朝前面走出了两步,道:“前些时日,我们放出的飞鸽传书出了问题,险些被人查到来凤楼。难保现在不会有人怀疑我们来凤楼而以此来试探。”
张若水难以置信地道:“可是,可是主公的接头暗语并没有错啊!……”
小姐转过身来,道:“别忘了不久前的水战,就算主公逃脱了一劫,想必也有重要人物落入了曹军的手中,他们由此获得暗语也并非没有可能。”
张若水面色骤然一变,急声道:“可是,可是我已经与对方对了暗号了,若对方真是曹操方面的人,我们岂非已经暴露了?”
小姐倒是一脸的平静,淡淡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我的判断是否正确,明天就知道的。”
张若水连忙道:“不如小姐立刻撤离,明日由我去应付来人。……”
小姐摇了摇头,道:“不必。如果那人真的是曹操的人,现在做什么都晚了。”
看见张若水紧皱眉头忧心忡忡的模样,笑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了!这仅仅只是我的推测!说不定来人真是主公!若是如此,那可真是一件天大的喜讯啊!”
张若水担忧的心放下了一些,点了点头。
小姐稍作思忖,对张若水道:“你去偷偷地跟上他,看他在何处落脚。”
张若水明白了小姐的意思,应诺一声,匆匆去了。
刘闲和典韦两个在来凤楼吃喝了一顿好的,酒足饭饱的两人见童立迟迟没有下来,索性先行离开了。
从来凤楼出来,一路往夏侯轻舞的府邸行去。
刘闲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脑海中却还在思考当前自己的处境,同时也在担心家里的事情。自己失踪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家里现在变成什么模样了?
禁不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暂时将这些烦恼抛到脑后。
“大哥,有人跟着我们。……”典韦突然小声道。
刘闲不动声色,问道:“是什么人?”
典韦道:“就是来凤楼那个与大哥接头的女人。”
刘闲走到一个小摊贩前,装作挑选货物的样子,同时用眼角余光朝后边看去。
果然,在距离二十来米远的地方,一个身着男装的女子迅速转身走进了人群,要不是典韦事先提醒了的话,他根本就不会注意到那人。
晃眼之间没能看得真切,不过感觉应该就是刚才在来凤楼与自己接头的那个女子。
刘闲领着典韦继续前行,突然加快了脚步,迅速从人群之中穿梭而过。
张若水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追上前去,却发现已经不见了对方的踪迹。四下张望了一眼,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返回来凤楼去了。
而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