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造反,他们也得不到什么。
全旭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全旭思考的时候,位于不儿罕山的全家军大营爆发了一场激烈的战斗,风雪之中,像火山喷发似的迸出大团硝烟烈焰,地皮为之狠狠一震,成排铅球呼啸着破空而来,砸入全家军中间。
虽然这只是实心的落后炮弹,可问题是全家军现在没有装备火炮,而且在冰面上,实心炮弹的威力得到了放大。
炮弹所到之处碎肉断臂乱抛,血肉横飞,打到哪里哪里就是一条血胡同,全家军将士的惨叫顿时震天动地的响起!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又是一次齐射,这次倒下的人更多了,一发炮弹甚至破空而来,将戚元弼身边一名士兵的脑袋打成粉末,鲜血脑浆喷了戚元弼一脸。
接着在这个时候,天雄军的新兵营却爆发了叛乱,被卢象升给予厚望的天雄军新兵营用炸药炸开了冰墙,把天雄军一部暴露在建奴骑兵的铁蹄之下,数千骑兵为先导,横冲而来,杀向中军,一路刀砍马蹄踏,砍开一条血胡同,直扑卢象升的大旗!
戚元弼遇到建奴的炮击,并没有紧张,别看炮弹开似炮火凌厉,可问题是,全家军士兵并不是像集中成了密集阵,成为炮兵的靶子,随便建奴炮兵轰击。
哪怕是野战工事,也修建了防炮洞,即使没有修建的防炮弹,在这个时候修建也非常容易,用木桩搭起的冰屋,多泼几层水,冰硬了可以抵抗炮弹。
只要抵近攻击,全家军随便可以打回去。
可问题是,作为全家军的盟友,非但不去打建奴,反倒对自己人大开杀戒了!
卢象升的脸色变得铁青,他咬紧嘴唇,一言不发。
没人算计了。
天雄军的军制与全家军其实并一样,天雄军的特色就是以宗族为纽带,在任何地方招募兵马,都是以地方为一个组织,比如,天雄军就有很多私下的番号,比如说曲阳营,这就是说明这些士兵来自曲阳。
就像大同招募的士兵,则以大同营,像现在这三个新兵营,其实都是山西和宣府的户籍为主,大都是同姓的同宗同族的时候,将领也是他们宗族里面的族老或族长。
这样的军队,其实还是封建时代的私兵,卢象升虽然有节制全军的能力,可问题是,那些宗族的嫡门长老,也可以绕开卢象升,命令自己的宗族人马。
这三个新兵营的成军时间太短,而且是被人有意掺入了沙子,当一百斤大米里有一斤沙子,大米只是含沙,可是当一斤大米落入一百斤沙子里,那就变成了沙子,看不到大米了。
天雄军内乱中,三个新兵营,其实两个叛乱,直接参与叛乱的人马多达八九千人,在极短的半个时辰内,忠于卢象升的部曲就被杀得七零八落。
全家军将士目瞪口呆的望着混乱的天雄军士兵,特别是有很多天雄军新兵,他们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马刀挥过来都没有反应过来。
寒光闪过,一颗颗头颅带着极度惊骇飞上半空,带起一腔腔血雨,到死眼睛都瞪得大大的,满是惊愕和不解。
措手不及之下,天雄军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被建奴和内部叛军轻易的一层层杀透,
多尔衮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马刀抡得跟风车似的,接连劈翻了十余人,卢象升面前,卢象升费了好大的劲儿,这才认出这是多尔衮。
多尔衮一边进攻,一边大喊:“杀死卢象升,先杀了卢象升!”
别看卢象升对于建奴的危险,远远小于全旭,可是对于文臣而言,卢象升的威胁却大于全旭,因为卢象升是进士出身,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入内阁,成为内阁首辅。
而全旭却没有这个可能,就算他占据辽东,大不了成为第二个李成梁,在辽东那片自生自灭吧。
戚元弼望着天雄军方向的乱战,一脸郁闷。
恐怕之前所谓的关宁军叛乱,也是错误的信息,应该是想借刀杀人,让全家军主动进攻关宁军?
戚元弼的猜测其实有一定的道理,大明朝廷把关宁军当成宝贝,可问题是,全旭从来没有看上过关宁军,只要关宁军敢向全家军动手。
那么海山关之外,将会成为全家军的地盘。
全旭一直容忍着关宁军的存在,那是因为辽东总参谋部作为沙盘推演,如果大明真正丢掉了辽东,仅守山海关,按照现有的财政支出,财政危机是有可能得到有效的缓解,有可能完成内部疗伤。
天雄军的局面瞬间被动,而且急转而下,负责运送大炮的民夫和士兵早就累成狗了,面对汹涌而来的建奴铁骑,只能发出绝望的惨叫,被割草似的一丛丛地收割,惨叫声和哭喊声震天动地,雪原上血流成河。
兵败如山倒。
当然,卢象升还是卢象升,眼前被动的局面,如何是其他将领,这场仗肯定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天雄军的溃兵加杂着追兵,一座一座营地被攻克,摧毁,上万建奴铁骑硬是无视天雄军远程火力给他们造成的惨重伤亡,直挺挺的撞了过来,这种亡命的打法着实叫人胆寒。
在大雪原上,骑兵几乎是无敌的,尤其是直接冲阵的重骑兵,如果他们愿意承受较为沉重的伤亡直冲方阵,没有什么方阵抵挡得住!
别说冷兵器,热兵器时代的战争,同样无法对付饱和式的进攻。
天雄军自从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