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槐安忙拦住。
“这是沈校尉的大哥,你们不能带走!”
“老子管他是谁,大将军下令,凡患病之人,一律不得与他人接触,若让这怪病流传开来,谁也担不起这责!”
那士兵说着,一把将身材矮小的槐安拉开。另外两人则将顾蔓抬出来。
“你们不能将人带走!”槐安拦在营帐门口,小小的身板看着却并没有什么用。
菱儿见此情景,不知如何是好,拉着槐安的衣服,怯怯道:“小安子,怎么办?”
“你去找徐将军,我先拖住他们。”槐安低声道。
菱儿点点头,刚转身,结结巴巴道:“怀……怀王殿下。”
“什么怀王,让你去……”槐安不耐烦地地扭头一看,正是司焱辰,身后还跟着两个护卫。
几人赶紧行礼:“见过怀王殿下。”
“免礼!”司焱辰走过来,见此情景问道:“发生何事?”
那士兵回道:“禀殿下,这人患了病,末将正要将其送往西营。”
槐安忙说道:“怀王殿下,此人是沈校尉的大哥,与徐将军也是兄弟相称。他以及营中那些士兵患的乃是恐水症,是被狼咬后一种……”
他不知该如何形容,只道:“就好似中毒一般,并不会传染给其他人!”
“恐水症?”司焱辰疑惑道:“本王从未听过有这种病!”
槐安解释:“此病罕见,鲜少有医书记载。不过沈校尉已去找寻解毒之法,想必不久便会归来!”
“沈清河擅自出营?”司焱辰脸色一变,厉声道:“都这时候了,他身为一个骑兵将领,竟然擅自出营?”
槐安自知说错了话,埋头不语。
司焱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昏迷的顾蔓,命令那士兵:“不必送去西营了,派人将他们看好,不准任何人进出。若将人放出去,军法处置!”
“末将领命!”
槐安松了口气,“多谢怀王殿下!”
“这个沈清河……”
司焱辰看了几人一眼,拂袖而去……
夜已深,烛火摇曳。
菱儿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顾蔓方才又发狂了一次,幸好槐安提前准备了一根木棍,在她想咬人时放进她口中,不然怕是能连自己的舌头都给咬下来。
眼下,又累的昏睡过去。
槐安撑着脑袋,看着已经安静下来的顾蔓长长叹了口气。
“你说你怎么这么倒霉,摊上沈清河这个衰神?唉……我还说你,我比你还倒霉,给我设定个不男不女的身份……”
“小安子,你在唠唠叨叨地说什么呢?”
菱儿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揉着眼睛看着他。
“哦……我在和顾爷说话呢,希望他能快点醒过来!”
菱儿起身伸了下腰,走过来道:“你去歇会吧,我来看着!”
“好……”槐安活动了下肩膀,看了看那堆积的烛泪,再过一个时辰,天就亮了,
他希望沈清河能早些回来,他怕顾蔓撑不了多久了。
……
从日出到日落,再到月挂中天。沈清河依然没有回来。
而顾蔓发作的次数已经少了,并不是有所好转,而是太虚弱,一天一夜水米未进,这样下去,怕是捱不了两天了。
菱儿在一旁低低啜泣,“小安子,你说沈公子会不会已经……”
“别胡说!”槐安只能安慰她道:“她俩没那么容易死的。”
可这谁又能说得准呢?沈清河这么久都没回来,或许早就葬身狼腹也未可知。
此时,司焱辰徐骞等人也未入眠。因为探子来报,北胡大营有兵马调动。所以为防敌人夜袭,全营戒备。
在二十里外的北胡大营,战马嘶鸣,兵器锵锵,士兵们拿着火把人头攒动。
“大王子真要夜袭周营?”祁弋试图劝说正披甲上阵的拓跋瀚。
“怎么?难道你以为本王子像你这般胆小如鼠?”拓跋瀚不屑道:“这都几日了?咱们北胡男儿是苍鹰,不是蛇鼠,像你这样只知窝在洞穴里,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
“可眼下并非进攻的最佳时机?周人或许早有防备!”
拓跋瀚冷笑:“防备又如何?我北胡有天可汗庇佑,战,待本王子将那什么王爷的首级砍下,送给那周狗皇帝。”
说罢,翻身上马,亲率一队亲兵出了城。
魑慢悠悠“飘”过来,看着那渐渐隐在月色下的“赶死小分队”,带着一丝担忧:“大王子此去,怕是凶多吉少啊!”
祁弋轻轻勾起唇角,那张脸在月色下,浮着诡异恐怖的笑。
“他执意要去送死,我怎好去拦。不过,他好歹是北胡的王子,周人不会杀他的。咱们就准备明日去迎接这位北胡未来的‘草原之王’吧!”
……
沈清河拖着一头狼艰难行进。身后留下满是鲜血的拖痕。
槐安想出营帐透透气,正好看到他满身血污地走过来。
“什么人?”守在外面的士兵将枪头对准他。
槐安赶紧上前:“这是沈校尉,你们也敢拦?”
“管他是谁,上头说了,不准任何人进出。”
沈清河抬起头来,凌乱的发丝往下滴着血,猩红的眸子透着比狼还要瘆人的幽光。
寒光一闪,手起剑落。
那只缺了一只耳朵,腹部雪白的灰狼脑袋一分为二,白色的脑浆迸裂。
两个士兵吓得连连后退。
他伸手挖出还温热的脑髓,进账后,解开顾蔓腿上之前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