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蔓看了一眼躺着的沈清河,叹口气。
既然胳膊拧不过大腿,就只有认命了。顺便沈清河也能好好修养几天。
她看向桌上的饭菜,摸了摸肚子。
“算了,还是填饱肚子再说。”
……
沈清河眼珠动了动,睁开眼来。他只觉得像是美美睡了一觉般神清气爽,只是肚囊空空,甚是饥饿。
慢慢坐起来,手臂已经包扎好了,倒不觉疼痛。
发出的声响惊动了正在风卷残云的顾蔓,她瞥了一眼,“起来了?我还以为你得睡几天呢!吃饭吧!”
“哦!”沈清河看了看外面天已黑尽,起身坐上桌。
“这些饭菜……”
他可从来没吃过这样的大鱼大肉。
“宁小姐送来的!”顾蔓面无表情地为他舀了一碗饭,摆在面前,“你救了皇帝,大功一件。如今我也跟着你沾光了,吃得好住得好。”
虽然顾蔓这样说,可沈清河却没有从她脸上看出来一丝高兴。
“既如此,那为何大哥看起来并不开心?”
心情就是莫名其妙不爽不行吗?别人穿书不是女主就是女配,她可倒好,手无缚鸡之力毫无人生自由的路人甲!外带一个拖油瓶……
一个破系统了不起?方程式堆出来的东西竟然对她这个高等生物发号施令。有朝一日她翻了身非把这个破系统黑了,省的再祸害其他人。
越想越气,顾蔓放下筷子,心里憋屈得难受正愁没地儿撒火。
“我想说下次你要送死可不可以先给我说一声?你很厉害吗?很牛逼吗?你武功天下第一了?学了几天三猫脚功夫你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有本事自己去把司焱辰砍了你好我好大家好。要是没那本事,就给我猥琐发育,省的哪天死了,都没人给你收尸。”
沈清河被顾蔓给骂懵了,他虽然并没有完全听明白,但他很会思考,他大概知道顾蔓生气的原因是自己没有和他商量便在人前显摆,担心他遭人暗算。
虽然是在骂他,实则是关心则乱给急的。两人相处了这么久,沈清河认为自己很了解顾蔓,就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
想到这,他内心极其感动。
“今日之事,确实让大哥担心了。”沈清河满脸都是愧疚,“大哥放心,往后不管做什么,我都会提前与你商量,绝不再自作主张。”
沈清河这般诚恳认错,顾蔓瞬间没了脾气。沈清河并没有什么错,她本是有气没处撒,要是再骂他就显得自己不够大度了。
“行了,吃饭吧!”
她重新拿起筷子,夹起一只鸡腿,快到嘴边时想了想,放进了沈清河碗里。
“多吃点,看你瘦的跟猴一样。”
“多谢……多谢大哥!”
沈清河顿时感动的稀里哗啦,就差抱着顾蔓号啕大哭了。
“吃啊!”顾蔓斜睨他一眼。
“哦……”沈清河稳了稳澎湃的心神拿起筷子……
两人默不作声吃的差不多了,沈清河见气氛和谐,抿了抿嘴唇,说道:“大哥你见多识广,小弟有一事想请教。”
“说!”顾蔓打了个饱嗝。
“你说两个素昧平生的人初次见面会不会像是认识多年一般,有种……”
沈清河不知如何形容,想了想:“有种像是亲人那般的亲切感。”
“当然有了!”顾蔓随口道:“你与那宁小姐不就是。一见钟情,似曾相识。”
沈清河脸一红,摇摇头:“宁小姐自是千般好,可我与她之间又岂止是霄壤之别。对她,我确是心怀感激,却从不曾有过那种似亲人般的感觉。而今日见到圣上,明明是初次得见圣颜,却竟似见到亲人那般。我一见那几名胡旋女就有种说不出的不安,好似能预感到圣上会遇刺一样。不瞒大哥,那名刺客武功极高,我根本不是对手,至今都不相信我能阻止她。”
顾蔓笑笑,脱口而出:“当然了,他是你亲……”
她突然意识到说露了,赶紧改口道:“他是你亲……自救下的,救命之恩当滴水相报,你看他亲切是正常的。”
顾蔓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沈清河轻笑,“大哥,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嗨,你管他是什么报,本来那皇帝就慈眉善目的,我也觉得他很亲切,就像……就像是我爹一样。”顾蔓硬着头皮瞎编。
“大哥也有此感?”沈清河惊讶道。
“嗯嗯……”顾蔓点头如捣蒜。
沈清河终是释然:“那我就放心了!”
顾蔓也暗暗舒口气……
翌日,宁成昭出征。
宁府上下谁都不曾想到那崎门关的情势已如此危急。
宁成昭一身银白战衣拜别亲人,阖府上下皆出门相送。
顾蔓第一次看到了刚嫁进府中不久的秦淑婉。她是吏部尚书之女,自小便与宁成昭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只是体弱多病,时时都得服用汤药。
此刻秦淑婉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双眼红红的,显然刚哭过。
剧本中她也是可怜人,宁成昭命丧崎门关,噩耗传至府中,这位本就弱不禁风的闺门小姐便一病不起,煎熬了大半年也香消玉殒。
宁成昭此去,显然凶多吉少。顾蔓心中叹气,若她能同去,说不准还能救他一命。
宁伯远拍了拍宁成昭的肩,他半身戎马,这种离别自然经历许多。战争便是如此,自古以来,多少马革裹尸,多少黄沙埋骨,又有多少人能活着回来。
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