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顾蔓并没有将这事告诉沈清河,省的他有心理负担。反正离寿辰还有一个多月,先让他安心练他的剑好了。
自从沈清河拜师以后,生活里似乎就只剩徐骞留下的“家庭作业”了。
白天疯狂练习武艺,提升战斗力,晚上挑灯夜读兵书,武装头脑。真正做到有勇有谋。
什么儿女私情早就抛到九霄云外。
这样的转变顾蔓本应感到欣慰,可沈清河的事业蒸蒸日上,她的任务却止步不前,意味着她的梦想就遥遥无期。
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这一个多月,沈清河可谓是脱胎换骨。
而顾蔓基本就是狗着,没有怎么兴风作浪。
眼看寿辰将近,宁府上下忙做一团。因为届时皇帝要亲临,所以方方面面更是要安排妥当,马虎不得。
宁樱也是忙的每日只能睡两三个时辰。好在之前宁成昭大婚之时已接过驾,有了些经验,做起来倒也不难。
后院这边,先前由槐安照顾着,顾蔓和沈清河两人每天的工作量并不多,基本沈清河一人就完成了。有时候槐安还会安排几个小厮过来帮忙,顾蔓也乐得清闲,一个多月下来,竟见丰腴。
但最近别说小厮,连槐安的影子都见不着了。每天都是劈不完的柴,挑不完的水,有时还会被叫去后厨帮忙,磨刀洗菜,杀鸡宰鹅……整天累的跟狗一样。
得亏她身子骨还行,不然怕是散架了。
顾蔓忍着手上传来针刺般的疼痛,一边削着芋头皮一边嘀嘀咕咕地骂,几乎所有人包括那个破系统豆骂了个遍。
“大哥,我来吧!”沈清河见她双手红肿,接下她的活。
“你的做完了?”顾蔓问。
沈清河点头:“做完了!”
“好吧!那你把这削完,我着腰都快断了。”
顾蔓也懒得和他客气,站起来伸了个腰,真是酸爽无比。
“张师傅,明日的菜可齐备了?”
声音怎么这么熟?
顾蔓回头一看,正是槐安那小子来“视察工作”。
“放心,都准备妥当了!”厨子张老大回道。
“呦!这不是安小哥嘛!”
顾蔓走过去,向他使了个眼色。
槐安有些不自然地看了她一眼,对张老大道:“那就好,那我先忙去了。”
……
僻静处。
“你小子最近死哪去了?爷差点累死了!”顾蔓憋了一肚子火。
槐安叫苦道:“哎呦,顾爷,我这些日子也是忙的脚不沾地。如今阖府上下都忙着老爷寿辰和接驾,您就忍耐些,过些日子就好了。”
顾蔓斜睨他一眼,“行了,我就不与你计较。找你是有事要你帮忙。”
一听顾蔓说要他帮忙,槐安心里叫苦不迭,面上还是和颜悦色道:“顾爷有何吩咐?”
“明日宁老爷子寿宴,想办法让我俩去看下热闹!”
槐安一听,忙紧张道:“顾爷,明日圣上亲临,可不是闹着玩的,沈兄弟有孝在身,若是冲撞了圣上,我就是罪该万死!”
顾蔓拍拍他的肩,“放心,我只说是我俩偷偷去的,和你没关系。出了事,我一力承担,绝不供出你。”
槐安犹豫道:“那也会连累整个国公府。”
“你就别瞎操心了,凭宁老爷子和皇帝的交情,还不至于为这事降罪。”
“这……”槐安还有所顾虑。
“哼,”顾蔓冷笑:“你可别忘了你有把柄在我手里,若是……”
“行行!”槐安忙道:“我想想办法吧!不过,顾爷,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往后你就别找我了,放我条生路吧!”
顾蔓转了转眼珠,“行!”
想得美!
六月初九,宁伯远六十大寿。
整个国公府张灯结彩,请了京城最有名的戏班,还有西域胡舞表演,晚间还有烟火。
从辰时开始,客人络绎不绝,大多都是朝中大臣以及随从家眷。
快到午时时,宁伯远及众人在府门前恭候圣驾。
午时过,圣驾徐徐而来,浩浩荡荡几百十号人。
众人跪迎。
皇帝司南胤虽已过半百,但风采依旧,王者霸气丝毫不减。几个皇子亦是人中龙凤,各有千秋。尤其司焱辰,不论眉眼,气度,与司南胤是最像的。
迎入大厅,皇帝与宁伯远同坐上位,以下依次为诸皇子及朝中大臣。
女眷们以皇后为首,都在花厅用席。
寿宴上免不了歌舞表演。管弦丝竹之间,宾客们推杯换盏。
“宁卿,你看我这几个儿子如何啊?”司南胤今日本就有意赐婚,故而先行试探。
宁伯远拱手道:“诸位皇子龙血凤髓,个个英武不凡。”
司南胤笑着摇头,“连宁卿你也会敷衍朕了!”
宁伯远:“老臣不敢!”
司南胤感叹道:“朕这几个儿子,龙血凤髓不假,良莠不齐也是真。老大,fēng_liú成性,不提也罢。老二虽说忠厚老实,却少了智谋。老三尚可,就是过于平凡了些,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老五年幼。说起来,也只有老四稍稍令朕欣慰,只是少了些历练。”
宁伯远附和道:“怀王殿下确是可造之才。又是皇后娘娘所生嫡子,出身高贵。”
“嫡子……”司南胤喃喃道,掠过一丝苦笑。
……
顾蔓和沈清河以及几个青壮的仆人抬着今日最重要的菜肴进入宴厅。
这是一整只鹿,装在一个银质的大盘里。是城中名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