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弋身形很高,即便半蹲着,也几乎和坐在椅子上的顾蔓一样高。
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似乎还有些余怒,但是那眼神却是出奇的温柔,琥珀色的眸子深邃迷人,盯着人看时,似乎要将魂给勾走。
顾蔓挪开视线,她自信自己还是能禁得住诱惑的,只是不想和人对视,这样容易暴露自己内心的想法。
“嗯,知道了,那我走了。”
她起身去开门。
“你还要跟着他?”祁弋突然说了句,缓缓站起来。
“还是准备给他做妾?”
“……”
顾蔓磨了磨牙,方才她还觉得祁弋这人虽然性格有点偏激,但是长得是真好看,帅哥嘛!总是有点性格的。
而现在,她觉得这人不仅性格不好,嘴巴也讨厌。但是他又没说错,沈清河娶了宁樱,那她还留在他身边做什么?不尴尬吗?
可祁弋这样无情地拆穿,那言语中还带了点鄙夷,就让她很窝火,好像被人打了一巴掌那样,脸火辣辣地疼。
实在不知道怎么反驳,顾蔓只说了句:“关你屁事!”
说罢,伸手去开门。
“跟我走吧!”
祁弋转过身来,看着那个小小的其实并不怎么坚强的身影。
“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放心,你不用与他人共侍一夫,因为我的心,我的人,都只属于你一个人。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哪怕是死!”
哪怕让他放下仇恨,只求与她在塞外的草原上纵马驰骋。
顾蔓的手僵在空中,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你宁愿做她的妾也不愿做我心上的唯一?”
祁弋走近她,灼热的气息在头顶萦绕。
“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不会这么傻,也不会这么卑微地……”
“我答应你!”顾蔓突然打断他,“我答应……跟你走!”
祁弋愣了下,激动地将她拉过来,拥入怀中。
“不过……”顾蔓又补充了一句:“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
司焱辰远远看着沈清河与士兵在一起操练。此次从崎门关回来,沈清河在军中威望颇高,又因其乃贫苦出身,更易与将士打成一片。
沈清河直接坐在练武场上,喘着气,额上有细密的薄汗。
另外那十几个士兵早就累瘫了,说好的切磋,点到为止,可今日这位沈将军似乎憋着火,好几个士兵都受了点伤。
这时有士兵说道:“听说圣上要将镇国公千金许配给沈将军,不知是不是真的?”
沈清河皱了皱眉。
能娶到国公千金的不是皇子王爷,便是京中权贵,沈清河有这福气,只怕偷着乐。这士兵也是好意,原想着沈清河心情不佳,便想着拿这事来开解开解他。
此话一出,便有几个士兵附和:“真的假的?”
“要我说,这才是郎才女貌!”
“可不是!”
这些士兵平日与沈清河相处就如兄弟一般,一士兵便笑道:“沈将军,到时可要请兄弟们喝酒啊!”
没想到对要娶媳妇丝毫不开心的沈清河冷冷瞪着他,那眼神凌厉如剑,隐隐还看到有丝杀气。
“……”
众人霎时住了声,那个士兵冷汗涔涔,不知道他们一向和颜悦色的沈将军今日为何这般吓人。
沈清河终是收回目光,冷冷说了句:“今日就到这吧!”
说罢,起身走出练武场。
那个士兵还心有余悸,有士兵说了句:“我看沈将军好像不怎么愿意娶镇国公的千金。”
方才那个被吓得冒冷汗的士兵叫李大头,有亲戚在宫里当差,一听这话,摇头道:
“这不可能吧!听闻那国公千金花容月貌,知书识礼,之前可是准备许给怀王殿下的。”
这时,有几个士兵突然神色慌张,赶紧站起来行礼:“参见怀王殿下!”
其实士兵也都一骨碌爬起来行礼。
那李大头一听,转过头来,正见司焱辰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参……参见怀王殿下!”
“枉议上官私事,全部去军刑处,领十军杖!”
说罢,拂袖而去。
“……”
“是!”
李大头看着司焱辰离去的背影,喃喃道:“怎么今日最是和气的两位将军都这么大火气?”
“别说了!”一士兵拉他:“十军杖算轻的。我看你不叫李大头,叫李大嘴好了,什么都敢说。”
沈清河走出军营,迎面碰上司焱辰。
他赶紧躬身行礼。
司焱辰细细打量他,若司焱麟的话是真的,眼前的少年就很有可能是他皇兄。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如今发现他的眼睛竟然和父皇一模一样,带着一点微微上扬的幅度,微笑时如沐春风,严肃时不怒自威。
都说他的容貌是最像父皇的,可独独眼睛不像,而沈清河乍看一点也不像,但仅凭那双眼睛,他皇子的身份也**不离十了。
“怀王殿下若无事……”
“沈将军!”司焱辰顿了顿:“可有空?”
……
走出驿馆,顾蔓才有些后悔。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答应了祁弋,或许是那番情真意切的告白?或者是因为他长得实在叫人不忍拒绝?
她当时怎么想的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祁弋很高兴,笑起来的模样有点傻。
不过既然答应就答应了吧!等任务完成,她也是要走的,北胡天高地阔,倒是个自由自在的地方。
绕过街角,见前方不远处司焱辰和沈清河一前一后进了百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