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蔓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沈清河猝不及防。
鬼知道他方才说这话的时候,下了多大决心,才说出口的。他已经预备好了从此与顾蔓天各一方,两不相见。
结果,这么正经的一件事,竟然被她当作了儿戏。
但是,又很庆幸顾蔓并未当真。
他眉间一拧,脸上说不出是生气还是喜悦,或者还有些羞涩,总之那表情十分丰富。
见他这般模样,顾蔓更开心,伸手还要捏一下,实在是手感太好了。
沈清河猛地抓住她的手,往前一带,顾蔓直接撞上他的胸膛。
“你干什么?”顾蔓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尖。
“你想干什么?”沈清河斥道,本是责备,可偏偏语气柔柔的,似乎带着一丝宠溺。
“我不想走,想留下来!”顾蔓直接说道。
沈清河依旧冷着脸,可那眸光却已柔和了许多。
最后,放开她的手,转身出了营帐。
“随你!”
……
翌日,司焱辰启程回京。
菱儿依依不舍道:
“顾公子,菱儿还想留下来侍候你!”
顾蔓开玩笑道:“你要不走,小心那拓跋弋又来抓你去当他王妃!”
菱儿吓得连连摆手:“不不,我不要。”
槐安似有话说,将顾蔓拉到一边:“顾爷,咱先前说好的,你可别忘了?”
顾蔓不解:“啥?”
“让我做沈将军随从的事啊!”
顾蔓“哦”了声,“那我先问你个问题!”
“什么?”
“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槐安嘿嘿笑道:“顾爷这么聪明应该想到了吧!”
“我只有些猜测,并不确定。”
槐安神秘笑笑:“顾爷,不管怎样,我不会害你的,至于我是谁,时机成熟,你自然就知道了!”
“……”
顾蔓瞪他一眼:“滚吧!”
……
司焱辰走后,宁成昭也整肃军马,奔赴北胡与西戎边境。
西戎确实是一个小国,夹在大周与北胡之间。不过因为北胡与大周常年征战,无暇顾及它,得以苟延残喘至今。如今北胡称臣,这西戎倒还起来蹦哒了。
本来大周就有一统北方的打算,如今正好借机灭了西戎,并入版图。
这菱儿和槐安一走,顾蔓觉得有点无聊了。沈清河也不理她,宁成昭一个大将军,成日摆着架子,况且她和他也不熟,没法交流。
行军途中休息时实在无聊,她见沈清河在喂马,想上去攀谈几句,结果人家正眼都没瞧她,一句话也不回,当她是空气。
顾蔓撇撇嘴,暗骂了句矫情。
这时她见不远处几个士兵凑在一起聊的火热,便想也加进去,结果听了一耳朵,全是聊女人的,什么哪家妓院的头牌身段好,哪家的的脸儿俏,哪家解人意……
她突然生出了要小小报复一下沈清河的心思。
于是不屑说了句:“没见过世面!”
几个士兵回头看她,有人问道:“你是哪个营里的,怎么没见过你?”
这时,一个士兵低声道:“他好像是沈将军的结拜大哥。”
这几人皆是沈清河麾下的兵,一听这话,赶紧站了起来。
“欸?你们站起来干什么,坐下坐下!”顾蔓来到几人中间,一屁股坐下来,“你们继续,我也想听听!”
几人又战战兢兢坐了下来,一个士兵笑嘻嘻问道:“公子方才说我等没见过世面,这会怕是也不想听了吧?”
顾蔓勉为其难道:“你们讲的那些确实没什么意思,不过也权当解闷了!”
另一个士兵道:“听公子这般说,那定是见过更好更妙的,要不,公子给咱们说说?”
“是啊,看公子这般气度,想必见过的女人无数,咱们都是粗人,见的都是俗物。”
这一吹捧,顾蔓也不得不说点什么了。
“行,就让你们开开眼界。”
她清了清嗓子:“我曾经到过一个叫渝城的地方,那里气候温润,喜食辛辣之物。最绝的是,那里美女如云,个个赛过西施貂蝉。因为暑热,那些美女们皆露着又白又长的腿,玉藕似的手臂,穿着薄如蝉翼的纱衣,那身材,玲珑有致,前凸后翘,啧啧啧……”
几个士兵听得入了迷。
有士兵咽了口唾沫:“就这样穿着在街上走?”
“对啊!”顾蔓点点头,“大街上随处可见。这是那地方的风俗!”
“这地方的风俗真的好……”那士兵不好意思地笑笑:“好奇怪!”
另一士兵问道:“那这个地方在哪?”
“这地方全天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顾蔓故意卖了个关子:“自然不能告诉你们!”
“公子,你快告诉我们吧,兴许我这有生之年还能去一趟,也算见见世面!”
“是啊,公子快说吧!”
顾蔓神秘一笑:“告诉你们也不难!”
她指着地上一条蠕动的大青虫,“你们谁将这只虫子放进沈清河的脖子里,我就告诉谁!”
几人一惊,瞥了眼远处坐着看兵书的沈清河,连忙摆手:“这……这咱们可不敢?公子莫要开玩笑了!”
“我可没开玩笑!”顾蔓慷慨道:“谁要做到,等回了京,我带他去渝城,还包食宿!”
这可以说是十分诱惑了。
一人道:“沈将军向来好脾气,想必不会介意。”
顾蔓继续挑唆:“是啊,堂堂一个将军难道还为这点小事责罚你们不成。你们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