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时分朱标醒过一次。
徐妙薇很高兴,但她也不敢让他活动太厉害,朱标后背的伤不是很严重,只是失血有些多。
陇州战后,徐达和常遇春在陇州又劝说那些百姓赶紧开始恢复耕种,让陇州当地的富商拿出金银财宝来买粮种。
召集当地一些有头脸的人询问当地情况。
山西和凤翔都是朱标带着沐英他们去劝说恢复耕种,只是这几天都受了伤,这个差事就落到了徐达和常遇春的身上。
朱标偶尔想坐起来,走一走,都被徐妙薇制止,趴在床榻上。
少数时候,朱棣会搞来野兔和家禽,笨手笨脚帮朱标煮碗汤……
因为作战经验少,朱标能坐起来后就开始对着北元地形图画画写写。
多数时间,徐妙薇自己坐的无聊就在那里折腾东西。
这次他们要不断深入元顺帝的老窝,粮草远远不够,必须在陕西境内把粮草补充好。
沈知否找到朱标的大帐,用了不少的时间,还是她给了大营中的守兵一些好处。
她深夜时去过朱标的大帐,看到有个女将军在他的屋子里走来走去。
有一次被值守巡逻的将士发现时,就借口说自己找不到休息的地方了。
小莲倒是见到过沐英一次,但是沐英并没有认出她,看样子他也受伤了。
好几次深夜溜出营帐,想要进去看看他,说几句话,但是某些东西一直在敲打她,又硬生生的止住脚步,也鼓不起勇气。
每次远远的看眼帐篷就离开。
今晚,她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小心思,偷偷过来,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
“转过去。”徐妙薇帮朱标转过后背,去掉纱布道:“看起来没什么大碍,愈合挺快。”
“扶孤起来。”朱标说道。
“你干嘛你,逞什么能。”徐妙薇下意识的训斥。
片刻后,她突然酒意识到了什么,立即道:“殿下,我……刚才不是有意的。我的意思是殿下应该多歇息,免得扯到伤口。”
朱标点点头:“孤饿了。”
徐妙薇点头:“还是上次的鸡蛋羹好么?”
“可以,帮我拿本兵书来。”
沈知否在帐篷外听的入神,上次的鸡蛋羹,这么说来那个女将军已经照顾殿下很久了。
“喂,干什么的?站住!”徐妙薇走出帐篷,刚好看到急急离开的人影,立即追上。
沈知否停下,挺直脊背,压低嗓子道:“将军。”
徐妙薇看着他道:“大半夜不去歇着,跑这里来做什么。”
“我迷路了。”沈知否只好找迷路的借口。
徐妙薇看了他几眼道:“你是做什么的?”
“自愿押送粮草的。”沈知否如实答道。
“你是北方人?这里自愿来的都是当地人,为何你说话时是苏州语调。”徐妙薇疑惑。
朱标放下手里的书,侧耳听着声音,总感觉有些熟悉,这声音怪怪的。
“带他进来!”朱标命令道。
徐妙薇在帐外道:“是,太子殿下。”
……
“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朱标细细打量,发现他一身男子装扮,满脸胡子,低着头。
“抬起头来。”
“殿下让你抬头。”徐妙薇站在一旁催促。
沈知否压住心慌意乱,自己都戴了胡子,他不一定认出来,便抬起头道:“殿下。”
“你再叫一声给孤听听。”朱标看着他说道。
这声音特别像,像。
站在一旁的徐妙薇看着朱标这么怪异,又看了眼满脸胡子汉子。
“殿下。”沈知否道。
“再叫一声。”朱标眼睛盯着他许久。
徐妙薇:“……???”
又看了眼朱标,徐妙薇忍不住道:“殿下。”
“你别叫,让他叫。”朱标打断徐妙薇。
“我……”徐妙薇看着这个陌生男人和朱标的奇怪对话,一时之间又怕他是奸细,也不敢离开,直直杵在那里。
看着一脸络腮胡子,朱标与他默默对视数秒,露出暖男的微笑。
徐妙薇看眼朱标,又看眼络腮大汉,心里竟然嫉妒。
也不顾刚才警惕心,是不是奸细,转身出了帐篷。
伙头军那里,徐妙薇让他们都出去,自己开始**蛋羹。
原本是在李思齐的旧府,怕又元军奸细,便让朱标待在大营。
徐妙薇捂着嘴打哈欠,另一只手搅拌着鸡蛋:“哼,笑,男人有什么好笑的。”
大帐内,朱标掀开被子,挪到床榻边,看了他会儿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把胡子摘下来。”
沈知否眼里闪过惊慌,随后又说道:“殿下,你怎么认出我的。”
“你什么孤没见过?确认过眼神,我们共枕过。”朱标伸手去拿杯子。
沈知否点头,起身帮他拿过杯子:“水凉了。”
朱标道:“你怎么来的,京城的生意怎么办。”
沈知否被他发现,也不再扭捏什么,大大方方的坐到他身边,掀开衣服看着伤口。
眼里闪过一抹心疼,柔声说道:“包袱里有药的,我给你备了好多。”
朱标道:“在那里。”
沈知否走过去,从里面找到一个小瓶,拿出来递给他:“喏,就是这个。”
随后帮他又敷在伤口上。
沈知否帮朱标拿过旁边的书笑着道:“都受伤了,还这么操心北元的事情。”
朱标没回答,叹了口气:“说说你。”
“我从南京跑到山西时,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