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休整些日子最好,拿下山西属天助,又攻凤翔,将士们弦上太紧反而容易断。”刘伯温说到。
“咣咣咣!”朱标敲着桌子,缓慢而有节奏。
徐达坐在旁边看看徐妙薇又看看朱标,再看看常遇春,脸上的表情也很丰富。
“要我说,直接攻,就想打场通快的。”常遇春腿搭在板凳上说道。
“依我看,听刘先生的,然后继续西向,攻下陇州,粮草补给也需要时间。”徐达说道。
朱标知道,陇州就是后世陕西的陇县,他停下敲桌子:“孤想,这几日就组织将士放松放松吧。”
他们几个都在等朱标发话,所以此时都点点头。
将士一直以来都是作战,匆匆赶路。人的身体总有个极限,该松弛就松弛。
没有了王保保,攻北元比之前要更简单些,张思道听到这些消息后立刻逃亡甘肃地带,鹿台(陕西高陵西南)和奉元(西安)不废一兵一卒就收复了。
灭了李思齐,夺下陕西凤翔的消息像利剑一样,飞快的传遍了山西,河南,江浙一带。
南京城中大明周报一出,百姓欢腾,就连那些文臣听到这个消息也不住点头。
暴元之政,百姓苦不堪言,疆土一点点的在收复,大明这一刻扬眉吐气,百姓等汉人天下等的太久太久。
这次攻凤翔,虽然李思齐被射杀,可是大明将士也损失了,其中有不少的的精锐。
年轻的将士为了攻凤翔,身躯在朱标的面前不断倒下,他一闭眼就是那些嘻嘻哈哈的将士盖着白布停在凤翔的义庄。
白天又去义庄看了一次,那些将士躺在白布下,刺激的他又开始难过。
徐妙薇送饭进来时,朱标也没有发现她,继续想着如何能够尽快的练兵,让将士伤亡减小。
任何一场战争,几十条甚至几百条人命,都是不小的心理煎熬。
“殿下?”徐妙薇放下鸡蛋羹笑着道:“今儿做了很多呢。”
朱标并没有说吃饭,对徐妙薇说道:“跟孤去马场。”
“好。”徐妙薇并没有问什么原因,默默放下碗筷,跟在朱标的身后。
此刻,夜幕降临。
朱标穿上盔甲,翻身上马,对徐妙薇道:“来吧,孤准备好了。”
只有不停的对战厮杀,才可以挺高作战的能力。
“殿下,得罪了。”
徐妙薇手握长矛,双腿夹着战马,向朱标冲去。
“来!”
朱标怒吼一声,拿着刚才随手取的刀,握紧刀柄,迎了上去。
手中的长刀与徐妙薇的长矛相碰,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徐妙薇长矛落在刀刃上,向下发力,朱标胳膊颤颤巍巍的抖动。
铮!
朱标落下了马。
“太子殿下。”徐妙薇急道,立刻要翻身下马。
“不用,我自己会起来。”朱标从草地爬起,跨上马背,又握起钢刀:“再来。”
“是。”徐妙薇领命。
第二次落马。
第三次落马。
第四次落马。
第五次,朱标躺在地上看着满是星空的黑夜,长刀插地,慢慢的站起来。
他卸掉自己一部分护甲,身体轻松了许多,光着胳膊,一手勒紧马绳,一手握着长刀。
额头上都是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流到眉骨,流到眉梢,流下脸颊和下巴,滴在马背上。
朱标没有察觉,他眼睛盯着对面的徐妙薇,夹紧战马,像一道利剑从黑夜中冲了出去:“来!”
徐妙薇继续用长矛去挡,去攻击,朱标侧头躲过,开始用长刀去攻击。
长矛与刀在黑夜碰撞,发出铮的声音,还有朱标的喘息声,在黑夜里像只猛虎。
朱标翻转长刀,将徐妙薇的长矛压在刀下,僵持许久后,徐妙薇的长矛落在地上:“殿下。”
这一次,朱标没有从马背上掉下去,而是翻身下马:“哈哈,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徐妙薇幽幽一叹:“殿下还真是倔呢。”
“孤不想看着年轻的将士死在元贼的刀下。”朱标下马坐在草料堆旁边。
夜风吹着,徐妙薇坐在他的旁边:“殿下不要心急,抗击北元还有我们。”
朱标笑了笑说道:“回吧。”
两人从马场离开。
回到屋子后徐妙薇借着烛光才发现,朱标的盔甲松散,头发上都是干草,脸上还有不少的泥土。
“殿下,我帮你脱衣服。”徐妙薇叹了口气,帮他把盔甲都卸了下来。
看着朱标后背摔的青紫,徐妙薇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手指颤抖着要碰到朱标后背时,立即又缩手回去:“殿下的药在哪儿。”
“包袱在旁边的柜子里。”朱标指了指床榻侧的柜子。
徐妙薇点头,从包袱里找出了药,又去厨房端了热水过来,开始帮朱标擦掉脸上的草屑。
药膏涂抹在青紫色的地方,徐妙薇拿了颗水煮蛋过来,包在手帕里帮他活血。
朱棣进来时,刚好看到两人上药这一幕,朱棣原本还想笑着打趣他两。
但看到后背的淤青时,朱棣脸色骤冷:“大哥,怎么回事儿。”
“刚才练习骑马,摔到了而已,小事情。”朱标云淡风轻道。
“俺以为谁欺负你了。”朱棣坐在旁边顺手拿起药膏帮朱标涂胳膊上的淤青。
“对了大哥,徐将军说明天让将士可以来个比赛,赢了的会有一定的嘉奖,俺是来告诉你的。”朱棣和徐妙薇一起,帮他边涂药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