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得秉和邢仕朋一个组,去了东北。
他们的组长,就是那个绰号叫“十个馒头”的销售员。“十个馒头”在销售驻点的地方等他们。
三人会合后,组长“十个馒头”征询两位领导的意见,是先看看这边的风景,还是去见客户。
邢仕朋的手挥了一下,说:“去见客户。我要那种刺刀见红的感觉。”
宫得秉忍不住笑了。这人哎,面对工作,挺有冲劲的。他喜欢。看来,这次的组合,是对头了。
“十个馒头”原先有打算,等接到两位领导后,先陪他们观光游玩,再吃上两顿饭,喝点小酒,把感情先联络好了,再去见客户。
现在,既然领导们求战心急,他也只能是尊重了。
“十个馒头”带上两个组员首先去见一个比较大的客户。这个客户欠远程公司两百多万元。
这个客户的前身是一家市级物资公司。接待他们的是公司老板王总。
“十个馒头”在客户面前把邢仕朋叫成“邢总”,把宫得秉叫成“宫总”。也许,“十个馒头”是为了给自己添面子,也许是基于更好要那些陈年旧账。
邢仕朋默认“十个馒头”的这个叫法,热情地向王总伸出手。
宫得秉觉得“十个馒头”的这个叫法不妥,想纠正,无奈有客户在面前,再看邢仕朋一副受之无愧的德行,也就随和了。
王总以前见到过“十个馒头”的处长,也见到过处长上面的部长。现在,来了老总,王总就更加热情。王总以为邢仕朋是生产厂家的一把手。
宫得秉的话不多,很少表态,有事要表态时,会先看邢仕朋一眼。走路时,宫得秉也走在邢仕朋的后面,客户就把邢仕朋当成了正职。
被当成了远程公司的最高领导后,邢仕朋的感觉爽快极了。
邢仕朋也就摆出大公司老总的派头,开始谈过去的旧帐,谈了今后的合作。他说这番话时,头颅高昂,用心把握语气和节奏,完全不是在自己单位那样。
宫得秉在一旁,心里头想笑,却又不好笑出来,就借故去洗手间,迟迟不回来。
他怕自己忍不住,会笑出声来。邢仕朋的谱儿摆的也太大了,话说更加牛气了。要不是单位里还有两个人在,不知道邢仕朋还会吹些什么。
说不定,能把远程公司说成某个上市公司。
王总谦恭的听邢仕朋把要说的话说完。
话到最后,邢仕朋的语气一转,扯到正题上。
“王总。你看,我亲自跑来,钱,你是不是要给一些?”
“好说,好说。咱们先吃饭。民以食为天。先解决温饱问题,然后再解决其它问题。”
“说个数字,我也好有个好心情喝酒。”邢仕朋继续摆谱。
王总说:“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有几个股东。你让我回头再研究一下。总之,不会让你们空手回去。”
有王总这一说,宫得秉和十个馒头会一笑。有戏啊。既然这样,我俩密切配合。摆谱再多,没用,能够要到钱,才是王道。
中午,王总在一家星级酒店设宴招待邢仕朋和宫得秉一行三人。
酒足菜饱后,开始码“方城”。
宫得秉没有参加,说不会。他让“十个馒头”领着去看这里的街景。
邢仕朋乐意留下来参加方城之战。
王总问:“怎么打?”?
邢仕朋说:“入乡随俗了。”
“好。那就按我们这里的规矩。”王总笑笑地,朝另外两个人使了眼色。?
其中一个人说 “各位领导,就打1吧。”
另一个人说:“看今天领导们兴趣不错,我建议打2。谁兴趣,可以飘起,也可以买码。”
“行啊。”邢仕朋附和。
他心里却在想,这些人,真没劲,我就来这么一回,听他们的意思,只打1元2元,最多是10元或20元。不吓鸟。还不如我们“工人阶级”,最少也要打5元。?
第一圈下来,邢仕朋自磨(谐音),每人给两翻。开钱时,每个人竟然给他400元。他的面前一下子就有了1200元。
邢仕朋的眼球几乎要暴突出来。他压根儿没有想到,他们打的是200元一颗子。?
接下来,邢仕朋是一路走高,手气特别的好。天和、龙七对、暗雨杠上花、海底捞,王总和他的两个手下傻等着挨炸。
邢仕朋高兴,开心,说:“手气真好,今天的手气真好。”
打到后来,到了吃饭时间,邢仕朋舍不得下战场。
可是,没有办法,东道主的肚子饿了。
再说,东道主还要尽地主之谊。
起身要去吃饭,邢仕朋收起赢得的钱,估摸一下,约有四五千块钱。
吃饭时,邢仕朋用现学的话感叹:“你们东北这旮旯,就是好。”
王总敬酒,说:“只要邢总满意,我们就满意。”。?
又是酒足饭饱。王总问邢仕朋和宫得秉,要不要去跳一会舞,可以找两个伴舞的。
邢仕朋完全的入乡随俗,听从客户的安排。
宫得秉生性怯场的样子。他要离开,回宾馆。
其实,他不喜欢这些玩艺。
“十个馒头”想跟邢仕朋一道。走了几步,想想,又跟上了宫得秉。
“十个馒头”的老婆在宫得秉的精加工分厂。他带上宫得秉去喝茶。也是难得的机会。
两个人喝了茶,又逛了夜市。
邢仕朋在跳舞时,遇上一个洋妞。洋妞给了他一个电话号码。
得到这串电话号码时